李儒疾步上前,廣袖攔住馬超去路:“大王若離長安,關東諸侯必趁機西進!此時固守中樞,方能以靜制動!”
“固守?”馬超冷笑,眼底翻涌著殺意,“等西涼淪陷,長安便是一座孤城!傳令下去,三日之內,我要十萬鐵騎整裝待發!”議事廳外,晨霧裹挾著寒意漫入,燭火在他緊繃的側臉上投下修羅般的陰影。這場直指西涼命脈的驚天陰謀,終于將馬超逼至背水一戰的絕境。
李儒疾步擋在馬超身前,廣袖如幕籠住案上紛飛的竹簡:“大王!此刻離長安,便是將咽喉送予敵人口中!”他蒼白的手指指向輿圖上許昌、冀州的方向,“曹操、袁紹虎視眈眈,若見您親征西涼,定會揮師西進,屆時長安危在旦夕!”
賈詡劇烈咳嗽著按住桌沿,渾濁的眼珠映著搖曳燭火:“李儒所言極是。幽州公孫瓚、許昌曹操的使節尚未返程,若能摸清諸侯動向,或可借力制衡。貿然出兵,反倒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
馬超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劍身將將出鞘三寸,寒芒刺得眾人瞳孔驟縮:“等?等西涼被踏成廢墟嗎?”他猛地踹翻腳邊矮凳,木屑飛濺間,壓抑的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腔,“母親尚在隴西,東羌、并州戰火燎原,我身為西涼之主,難道要坐視百姓生靈涂炭?!”
徐庶快步上前,羽扇輕壓在馬超握劍的手腕:“大王,昔日韓信受胯下之辱,終成兵仙。如今暫且隱忍,待使節傳回消息,我們或能尋得破局之機。”他扇面掃過輿圖上錯綜復雜的勢力分布,“若能與曹操達成盟約,或分化袁紹與異族的勾結,局勢或有轉機。”
李儒說道:“若能借諸侯矛盾,以長安為餌布下棋局,既能穩住關東,又可暗中調兵回援西涼。”
馬超重重喘息著,指節在劍柄上碾出深深的凹痕。議事廳內死寂如墳,唯有燭芯爆裂的聲響。良久,他猛地將劍鞘砸向立柱,震落滿梁積塵:“好!再等三日!但若是各方使節毫無誠意...”他轉身時,披風帶起的勁風掀翻案上半卷戰報,“我定要讓天下人知道,得罪西涼的代價!”
窗外,烏云遮蔽月光,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黑暗中醞釀。
三日后的長安城樓,晨霧未散,曹操使節的玄色旌旗已刺破陰霾。當刻著漢廷朱雀紋的青銅印信呈上案頭,賈詡捻須冷笑:“曹孟德這是既要里子又要面子——尊奉天子為名,實則將大王綁上他的戰車。”
馬超捏著盟約竹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羊皮卷上“奉天子正朔”幾字刺得他目眩,想到曹操與王允倉促讓出長安,將天子迎往許都的模樣。但想到隴西戰火與關東虎視,他突然將竹簡擲向火盆,烈焰瞬間吞沒墨跡:“好!就依曹孟德所言!但我西涼鐵騎,只守疆土,不涉朝堂!”
長安的暮春裹著沙塵,議事廳外的銅鈴被風吹得叮當作響。當幽州使節的玄色旌旗刺破暮色,馬超正將染血的戰報擲入火盆,跳動的火苗映得他眼底殺意翻涌。
\"報!幽州使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