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圖迎著慕容雪魄憤怒的目光,絲毫不退縮,反而向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右賢王,過去的事已無法改變,但我們不能讓悲劇繼續上演。如今馬超才是我們共同的大敵,若再因過往恩怨而各自為戰,那鮮卑必將走向覆滅。懇請您以大局為重,放下成見,與我們一同對抗漢軍。”巴魯圖的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慕容雪魄冷哼一聲,轉身回到座椅旁,坐下后仍死死盯著巴魯圖,似乎在權衡著什么。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著帳外大聲喊道:“把拓跋部求援的人帶進來!”
不多時,拓跋部使者一臉惶恐地走進營帳,渾身還帶著未抖落的雪花,在這緊張的氣氛下,他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
慕容雪魄指著使者,眼神犀利地看向巴魯圖,大聲說道:“巴魯圖,不是我慕容雪魄不給你面子,更不是故意要駁軻比能的臉面。我慕容雪魄向來也不希望看到鮮卑內部爭斗不休,可你看看這情況!拓跋部剛剛歸附于我,就慘遭漢軍如此毒手。我若此時放下一切與你們合作,如何向我手下這些部落交代?又如何能安撫他們惶恐不安的心?你說,在這種情況下,要我如何是好?”慕容雪魄攤開雙手,眼神中既有無奈,又帶著一絲質問,緊緊盯著巴魯圖,仿佛要從他的回答中找到答案。
巴魯圖看著慕容雪魄,又看了看一旁瑟瑟發抖的拓跋部使者,心中明白,慕容雪魄的顧慮合情合理。但此刻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有絲毫懈怠。他再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說道:“右賢王,拓跋部的遭遇著實令人痛心疾首。但您不妨細想,若此時我們不摒棄前嫌,聯合起來對抗漢軍,那么漢軍必定會各個擊破。到那時,不僅拓跋部,其他部落包括您的慕容部,都將難以逃脫厄運。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擊退馬超,您對各部的庇護之情,大家定會銘記于心,您在草原上的威望也必將更上一層樓。如此一來,草原各部團結一心,何愁不能重現往日輝煌?”巴魯圖言辭情真意切,目光堅定地看著慕容雪魄,試圖用這番話打動他。
營帳內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外面狂風裹挾著暴雪,不斷沖擊著營帳,發出陣陣呼嘯。慕容雪魄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在心中反復權衡著與軻比能合作的利弊。巴魯圖靜靜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等待著慕容雪魄的決斷。而那拓跋部使者則依舊低著頭,在這壓抑的氣氛中,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慕容雪魄面色凝重,思索片刻后,揮了揮手,對巴魯圖和拓跋部使者說道:“你們先下去等候,容我與心腹商議一番。”巴魯圖和使者聞言,恭敬地退了出去,營帳內只剩下慕容雪魄和他的心腹們。
“大汗,依我之見,當務之急是先集結兵力,殺退那些漢人。他們在我們的草原上肆意妄為,實在是欺人太甚!”說話的是慕容雪魄的心腹之一,猛將烏力罕,他性格豪爽,向來以勇猛著稱,此時正緊握拳頭,滿臉怒容。
一旁的謀士圖雅微微皺眉,搖頭說道:“烏力罕,此事不可莽撞。拓跋部此時求援,我們若置之不理,恐寒了新歸附部落的心。我覺得應先出兵支援拓跋部,穩定人心,再做長遠打算。”圖雅心思縝密,考慮問題總是周全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