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去了外傷科,zack坐在椅子上等她。
他臉上有血跡,顯然跟人打了架。
但看那人鼻青臉腫,似乎被打的更慘,鹿渺忽然就放心了。
“怎么回事?”
zack煩躁地回答,“這小子翹我的店,進去砸東西。”
那人不服氣地叫嚷,“你拖欠我的工資,我不砸你的店,砸誰的店!”
“我不是告訴過你,最近手頭緊張,我沒給你打欠條?”
“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想要回我的錢,你不給,我就砸你的店!”
那人態度強硬,雙方僵持不下,幸虧警察來協調了。
簽了和解協議,zack問她準備去哪。
鹿渺有些心不在焉,說了句“隨便”。
zack奇怪側目,“你不是今晚有聚餐?”
鹿渺一怔,才意識到她把這事忘了。
電梯到了一樓,zack率先走出去。見她仍站在原地不動。
“發什么楞?走啊。”
鹿渺抿了抿唇,“你先走吧,我好像有東西落在上面了。”
zack愣了愣,意識不對勁,“喂……”
鹿渺趕緊按鍵,把電梯門關上了。
她舒了一口氣,靠在轎廂壁上,給沈律打去電話,“傅時樾在哪?”
“心血管科,703病室。”
“好,我馬上到。”
鹿渺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里好似另一個世界,靜的可怕,潔白的床單,漆白的墻壁,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一切都白得晃眼。
空氣里充滿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聽見心率檢測儀跳動的聲音,下意識往床上看去。
床上依稀可見躺著一個人,沈律站在床邊,還有許慕白和那名護工。
各個臉色都很凝重。
鹿渺走過去。
沈律見她來了,相視無言了一陣,吶吶道,“這是五哥第二次動手術了。”
“什么時候的事?”
“那天……從你家出來,他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快不行了。”
鹿渺沉默下來。
還以為他識趣地搬走了,不會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原來是病倒了。
所以他這些天沒出現,是因為他一直在醫院里昏迷?
“他每天醒來的時間很少,但他每天都會醒一次,跟我們說不上幾句話,又會昏睡過去。”
沈律看了看時間,“你要是有話想對他說,可以等等他。”
鹿渺心口澀疼,“好。”
到了傍晚,傅時樾醒了。
他迷茫的睜開眼,不知今夕何夕。
沒力氣再抬眼皮,他又閉上眼。
“好不容易醒一次,不打算跟我說點,又準備昏睡過去了嗎?”
傅時樾一怔,睜開眼,急切地朝聲音方向看去。
呼吸面罩瞬間起了一層霧氣。
渺渺……他朝思暮想的小丫頭……
他是在做夢嗎?
鹿渺在床邊坐下,對上他遲疑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過了半晌,她說,“傅時樾,今天是我19歲生日,這么好的日子,我卻來醫院看你了。”
面罩上的霧氣越來越多,鹿渺知道他有話要說。
她摘下他的呼吸面罩,俯身湊近他的唇邊,聽見他呼吸微弱,低啞的嗓音斷斷續續。
“生……日,快樂。”
鹿渺挑起眉毛,“就只有一句祝福?”
他眼里閃過一抹愧疚,“抱歉……我沒準備禮物。”
“算了,我不跟病人計較。”
傅時樾側過臉,“把我的手機……拿來給我。”
鹿渺不知道他要手機干嘛,她找了找,在床頭柜里找到,很久沒用自動關機了。
她給他充上電,放到他手里。
不知道他拿著搗鼓了什么,鹿渺有些好奇,“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