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起夜時,時漾也鮮少看到這樣不設防的傅景川。
這樣的傅景川是好看且讓人有安全感的。
他雖然性子偏冷淡,和人不親近,但為人處事總是周到沉穩。
無論任何時候,哪怕是離婚后的現在,時漾不得不承認,有傅景川在的地方,她確實會沒來由地覺得心安和踏實。
就像現在。
時漾沒出聲打擾傅景川,左手小心撐著床板坐起身,沒發出聲音,但還是驚動了傅景川。
傅景川睜眼,扭頭看向她,又抬頭看了眼還掛著的藥水,還有半瓶。
“我上廁所……”
時漾尷尬說,伸手想去推掛輸液瓶的架子,但半路被傅景川攔了下來。
“我來吧。”
時漾:“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這個事實在沒法讓傅景川代勞。
傅景川掃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來?”
時漾也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這才想起輸液針是插在左手背上,右手也傷著不能動。
“……”時漾瞬間意識到等會兒還要面臨更尷尬的事,“要不我先不去了,也不是很急的……”
傅景川看了眼架子上掛著的藥水:“還有兩瓶藥水,你能忍?”
“……”
時漾突然想哭,她膀胱憋得快爆炸,確實有點忍不了,但她現在連簡單的脫褲子動作都有點吃力。
時漾下午沒換病號服,她身上還穿著的自己的衣服。
上午出門時為了方便,她還穿的是緊身的牛仔長褲,這不是她受傷的右臂和插著輸液針的左手單手能輕易完成的事。
傅景川也留意到了她身上穿著的緊身牛仔褲和扎針的左手,以及還動彈不了的右手。
他輕咳了聲,微微轉開頭,又看向她。
“我先幫你拿過去。”他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再叫我就是,我在門口等你。”
時漾勉強點了個頭,人已尷尬得腳趾摳地板,倒寧愿傅景川沒在,至少不用面臨這種窘境。
廁所就在房間里。
傅景川幫時漾把點滴瓶放在廁所里,出去前不放心看了她一眼:“頭還暈嗎?”
時漾搖搖頭:“不暈了。”
輸液效果很好,小睡了一會兒就緩解了很多。
傅景川點點頭,幫她把東西掛好,出了門,背對她站在廁所門口。
“有什么問題叫我。”
時漾點點頭,臉已經燙熱得要著火,傅景川把她送到廁所里她已經覺得尷尬萬分了,還要在他面前解手,她做不到。
“你……先去房間里吧。”她說。
傅景川看了眼她羞憤欲死的臉,沒說什么,點點頭。
“有問題叫我,別硬撐。”吩咐完,他轉身回了房間,沒有在廁所門口增加她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