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慶典結束我再帶你去看可以嗎？”張校長壓低了聲音對他說，“現在臺上臺下還在等著，電視臺也來了不少記者，我們先回去行嗎？”
傅景川知道他應該理解張校長，學校百年慶典是大事，一輩子就這么一次，他不應該讓慶典出亂子，但情感上他一秒鐘都等不了。
“抱歉，張校長，我現在沒辦法再回到臺上。”傅景川強逼自己冷靜下來，但黑眸里的赤紅和著急掩藏不住，“我現在真的很著急，我必須要去看監控。”
張校長遲疑看了他一眼，這樣的傅景川讓他有些擔心，但眼下時間緊急他也沒時間深究，他和傅景川必須得回去一個。
但這樣的傅景川他也不放心放他離開，因此權衡過后安撫地點點頭：“那你先和保安過去，我先回臺上。”
傅景川無法再回去發言，他得先回去說明情況和救場。
說完他就轉身吩咐一旁的門衛：“你先帶傅總去監控室。”
“好的。”門衛點頭，人已回保安室拿過鑰匙。
“對不起，張校長。今天的事回頭我會發視頻和大家解釋清楚，不會給學校造成困擾。”
再一次鄭重道歉后，傅景川頭也不回地跟著門衛一起去了監控室。
嚴曜站在圍觀的人群外，臉色已微微發白。
他看著傅景川背影離去，也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人群，走向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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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跟隨保安去了監控室。
學校門口就有監控。
但興許是安裝了多年，早些年的監控并不算高清，而且為了盡可能地擴大監控覆蓋面，監控也裝得高。
鏡頭前的人像也是模模糊糊的像帶了馬賽克。
在這些模糊的影像中，傅景川看到了那道轉身的柔美側影。
傅景川心臟因此而再次劇跳了起來。
和他遠遠看到的一樣，監控里的時漾也只能大概看到個身形和輪廓，她沒有正面看向監控的鏡頭，一直是要么低頭走路要么側頭看向舞臺的側臉，但即便如此，這樣溫淡從容的眉眼，這樣今年柔靜平和的氣質，只會是時漾，也只能是時漾。
剛才在舞臺上的那偶然一瞥，那不可能是他的幻覺。
傅景川反復在心里說服著自己，他甚至沒有耐心再去花幾個小時去一幀幀地尋找她可能出現的正臉照片，長指拖動著鼠標，想看看監控下的她走出校門口后去了哪里，但什么也沒有。
監控只能拍到校門口，監控里的時漾走進圍堵在校門口的人群后就徹底失去了蹤影。
傅景川直接關了監控，轉身而去。
路上，他給柯辰打了個電話。
“你讓人查一下西城附中周邊所有馬路監控，看看時漾去了哪兒，馬上！”
柯辰：“……”
他正和唐少宇在對接工作，突然聽到傅景川的安排，他人一愣，下意識看向對面的唐少宇。
傅景川嗓音冷凝又急切，音量不小，他也聽到了傅景川的話，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這兩天他在外地出差，剛才聽柯辰提起警方發現一具高度疑似時漾的女尸的事，也剛知道警方剛取樣了瞳瞳的dna去比對，心里也正難受著，沒想到突然聽到傅景川要求查學校監控尋找時漾行蹤的安排，他的第一反應是，傅景川瘋了。
柯辰剛和他說傅景川自從看過被泡成巨人觀的尸體后，一個人關在時漾的小工作室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今天是因為為時漾捐獻科學館的事才強打起精神去了西城附中，他沒想到傅景川不是強打起精神，而是精神已然錯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