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轉過頭,深深看了館長一眼。
館長有些心虛,微微低著頭默不作聲。
道長仿佛知道了什么,但是也沒有揭破:
“三樓檔案室是風水寶地,你供奉一個神龕,我再送你一尊城隍爺雕像,鎮壓在這里就可以了。”
“不過……有件事情提醒你。”
“人在做,天在看啊……”
館長連連點頭:“多謝大師,多謝大師慷慨!”
“不客氣!”道長揮了揮拂塵:“一尊雕像一萬,加上神龕,我收你一萬五,很良心,回頭打我卡上就行。”
“……”
寧豐見狀,不由皺了皺眉。
看來,俱樂部提示的所謂的風水師,就是這位三才觀的道士了。
“這人看著貪財,但是……似乎真的有兩把刷子?”寧豐眉心一皺:“不然,城隍爺雕像也不會……”
……
卻見偌大的記憶世界再度變化。
眼前的辦公大廳驟然一暗。
坐在辦公室里的館長,似乎以為是停電了,不由拿起電話撥通了免提按鈕:
“喂?秘書,怎么停電了,快去看看。”
“喂?”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女秘書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有些呆滯,頭發濕漉漉的,散發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看到女秘書的模樣,館長先是一愣,旋即臉色大變,聲音顫顫巍巍:“你……你怎么了?”
女秘書咧嘴一笑,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剪刀。
那把剪刀竟然已經有些破損,上面殘留著很多碎肉。
“館長,平時……多謝你的照顧了!”
“我現在……只是想要向你表示一下我的謝意!”
女秘書狂笑中,整個人朝著館長撲了過去。
館長嚇得屁滾尿流,手上那串辟邪的珠子也直接碎了一地。
他狼狽地跑出房間的頃刻,便因為走廊上的鮮血將地磚打滑,重重摔了一跤,身上的西服幾乎直接被鮮血給浸透了。
定睛一看,偌大的辦公大廳內,到處都是血污,所有人雙目充血的拿起手頭一切能傷人的東西攻擊著對方!
一時間,紙張亂飛,各種辦公設施在爭斗中碎了一地。
鉛筆、美工刀、剪刀、桌子腿等等,一切能刺入身體的物品,都被他們瘋狂的拿了起來,然后在狂笑中刺向了自己昔日的同事。
所有人幾乎沐浴在了鮮血當中,沉浸在殺戮盛宴里,哪怕自己的身體已經滿是窟窿,也要在鮮血流干之前,捅下最后一刀!
“館長!”
“見到館長了!”
“哈哈哈,你不要跑!”
館長驚慌失措躲避著瘋狂的下屬,一個不留神,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救……救命啊……”館長顫顫巍巍地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身體發軟,只能在地上扭曲的爬行。
就在這時,一雙布鞋出現在了館長面前。
跟在館長后面的寧豐微微一愣。
眼前,拄著拐杖的孤婆婆,看著狼狽如狗的館長,滿是褶皺的面孔勾起一個笑容:
“館長,想活下去嗎?”
“如果想的話,就按照我的吩咐……幫我做一件事情……”
說著,孤婆婆蹲下身,死死盯著恐懼到顫抖的館長:
“做成這件事情,我孫子的犧牲……也不算白費!”
“哈哈哈哈哈……”
聽著孤婆婆的話,寧豐卻猛地停下了腳步,眼神驚疑不定起來。
孫子?
難道說……丟下鞋子的少年,就是孤婆婆的孫子?
雖然這樣推論,也合乎情理,但是……孤婆婆提到自己孫子死亡的時候,為什么用了“犧牲”這個怪異的詞語?
難道……那個孩子的死亡背后,還另有盤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