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豐暗自點頭。
保險起見,他手頭的三顆七難珠,留了兩顆在楊誠身上,還有一顆在自己身上。
就在剛才,詭異被七難神嚇退時,牌坊內隱隱有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息,和自己手頭的七難珠產生了共鳴。
自己手頭的是“邪見邪智”,那么這股共鳴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面燃大士案的周輝。
桑先生的手書說過,用正法燈砸碎瀛洲牌坊,可以讓所有的契約詭異的本體解封。
如今看來,要打碎的,其實是陰界牌坊了。
陰界牌坊本身隸屬于七難神,剛才牌坊上的詛咒又跟這只詭異產生共鳴,就說明詭異本身也隸屬于七難神。
但是,七難珠本質上卻不歸屬于七難神。
這就產生了矛盾點——七難珠誕生的詭異,卻對陰界牌坊產生共鳴,又懼怕區區一尊七難神的迷你雕像。
所以,這顆七難珠,是假的。
這只詭異,也只是陰界的一部分而已。
亞哈坡留珍妮弗在這里,應該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怎么不說話了?”珍妮弗笑容冷冽:“寧豐,你的心思的確深沉,你的實力甚至已經超出了周長歌的水準。”
“但那又如何?上一輪逃殺大賽里,活下來的是我,而不是他周長歌!”
“這一次,活下來的也會是我,死的只會是你!”
話音落,珍妮弗的影子突然扭曲了起來。
察覺到詛咒的變化,珍妮弗連忙向后看去,卻見寧豐竟是從影子當中鉆了出來,手中還握著血淋淋的剔骨刀。
“嗯?你……”珍妮弗臉色駭然,本能的側身閃躲。
可這一避,也讓被七難神雕像震懾的不敢向前的詭異,徹底暴露在了寧豐面前。
“珍妮弗,看到你這么蠢,我突然很慶幸聯手道格殺了米基爾!”誅心之言中,寧豐將剔骨刀如飛鏢般投擲出去。
能使人精神分裂的刀刃,刺入了詭異體內。
能操縱公寓人臉攻擊的刀刃,刺入了珍妮弗的胳膊。
吃痛中,珍妮弗哀嚎一聲,連連后退之際欲要拔刀,卻是眼前一花,看到數不清的邪惡人臉如同蝗蟲般沒入她的皮膚下方。
血肉被蠶食的痛苦,讓珍妮弗不得不吸收所有的碎片開始壓制。
“不可能!”珍妮弗的尖銳到破音:“你的詛咒不是琉璃金線嗎?為什么會有影子?還有,你說殺了米基爾是什么意思!”
寧豐得手之下便立刻抽身。
在確定詭異開始產生第二人格之后,他才不慌不忙地說道:“自成為異類后,我慣用琉璃金線對敵。所以,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很多契約詭異?”
“他們雖然在沉睡,但有碎片在手,我依舊可以使用他們的詛咒!剔骨刀,就是家畜公寓徐予的能力!”
“至于殺死米基爾,其實從幻想深淵和教父第一次在現實世界莫名沖突開始,其幕后推手,就是我!”
珍妮弗渾身一震。
她死死注視著寧豐,在確定對方的眼神是認真的之后,表情從震怒變成駭然。
這一刻,她也終于明白了。
明白米基爾為何會突然和教父動手,為何戰隊內的親信幾乎一夜之間被屠大半。
更是明白,為何米基爾會突然失蹤。
是了,當米基爾和他的親信全部死亡后,自己身邊就只有道格可用。
也就自然而然……
這算計,竟是同時坑了自己的幻想深淵和教父!
“是你毀了幻想深淵!”珍妮弗目眥欲裂:“寧豐,你好狠毒的心腸!”
在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戰隊,竟是被寧豐一夕重創后,珍妮弗雙目充血,氣的一口鮮血染紅了長裙。
“這算是我給周長歌收的一點利息,誰讓上一屆逃殺大賽時,你見死不救呢?”寧豐玩味一笑,舉起那顆七難珠:“還有,你的珠子。”
珍妮弗瞳孔一縮,這才發現自己掌心空空如也:“把七難珠還給我!”
“還給你?”寧豐戲聳了聳肩,掌心瞬間合攏。
“咔嚓!”
清脆的開裂聲在長廊上炸響。
披頭散發的珍妮弗表情呆滯:“你……七難珠……”
“說你蠢,你還不樂意。”寧豐徐徐攤開手,露出一捧齏粉:“看到沒有,第七顆七難珠,是假的!你就是亞哈坡留下來拖延時間的棋子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