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難珠……是假的?”珍妮弗愣住了。
在拔出剔骨刀,用碎片和詛咒逼出了刀刃上的鬼臉后,珍妮弗踉蹌后退,精神突然變得有些失常。
“不可能啊……”呢喃聲中,珍妮弗慌亂的從背包里取出了另外一顆七難珠。
很顯然,這是亞哈坡的珠子。
可讓寧豐沒想到的是,這顆七難珠竟是和自己手中這顆產生了共鳴。
也就是真品。
亞哈坡竟然為了拖延時間,留了一顆真品下來?
不對,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寧豐心頭一沉:“兩位,動手!把七難珠搶過來!”
實際上,不用他提醒,左亞婆婆和欽異客已經明白了七難珠的重要性,“嗖”的一聲從寧豐身側沖出。
反觀珍妮弗,表情突然兇惡起來。她貪婪的吸收著五毒碎片的力量,雙瞳的眼白處甚至在一點點變得全黑。
當兩人逼近身邊時,珍妮弗睜著全黑的眸子,猛地抬頭發出一陣怨毒的尖叫聲。
尖叫聲共鳴著黑霧,在一陣粘稠的蠕動聲中,鬼手如觸手般密密麻麻,抓向了兩人的影子。
左亞婆婆似乎對鬼手沒有辦法,只能不斷騰挪閃避。
欽異客則是取出了一個燈泡狀的道具。
“嘶啦!”
燈泡啟動的剎那,不但沒讓四周更加閃亮,反倒是進一步吞噬著僅存的光源。
天空的血色燈籠明明還在,但紅光卻在迅速消弭,以至于四周很快陷入了一片怪異的黑暗當中。
鬼手瞬間逼近,朝著兩人腳下一抓,卻驟然一頓。
只見鬼手掌心空空如也。
影子,沒了。
“做得好。”左亞婆婆沒了顧忌,揮舞金錘砸爛了身前鬼手后,朝著珍妮弗進一步逼近。
寧豐拋出琉璃金線,將那只已經產生了第二人格的詭異死死纏住。就在他操縱大儺之手準備解決這只詭異時,一道異樣之聲通過金線灌入腦海。
“女兒,你再等等。爸爸已經找到地方了!”
充滿著痛苦和焦急的呼喚聲,使得寧豐一愣。
他看向匍匐在地的詭異,因為第二人格的關系,他死死抱著腦袋,身體顫抖。銅鈴般的眼睛里,竟是多了一抹……人性?
剎那,寧豐心頭一震。
難道這只詭異,原本是活人?
既如此,或許可以從這只詭異的身上得到某些線索?
念及至此,寧豐催動詭假面的能力,直接捏造了一個分身出來。但這個分身和詭假面自然不同,完全不具備自主意識。
寧豐和分身同時利用金線將詭異拖出戰圈后,在分身護衛安全的情況下,他再次發動了審判之面。
失重感驟然來臨。
緊接著就是刺鼻到窒息的香火味道。
當寧豐睜開雙眼時,看到的則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人。
男人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的尸體,瞳孔絕望地在一條風格古樸的街道上蹣跚行走。
天際之上是一片血光,比起如今的紅月更加刺眼。
從血色的紅云中飄落而下的黑色雪花,陰冷詭異,更是逐漸活埋了街道的水泥地,使得兩邊的文玩店也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嗯?文玩店?
寧豐瞳孔一縮。
他立刻抬頭看向上方。
果不其然,一模一樣的石頭牌坊屹立其上。
是那條文玩街!
男人是三十五年前大災變之后的幸存者。
“女兒,你再等等。爸爸已經找到地方了!”男人的眼眸里還有最后一絲希冀。
順著他的目光,寧豐也找到了隱藏在諸多文玩店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家鋪子,這鋪子甚至連個門樓都沒有。
“到了!我們到了!”男人露出脆弱的笑容:“女兒,我們到了!你再等等,爸爸能救你了!”
“老板!老板!”男人踉踉蹌蹌地跑到店鋪前,重重捶打著玻璃門,哀嘆焦急的模樣看上去無比可憐:“老板!求求你救救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