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亞婆婆,欽異客,你們幫我攔住珍妮弗!”寧豐揚聲囑咐的頃刻,竟是提起火鈴鼓轉身朝著瀛洲牌坊的位置跑去。
左亞婆婆一驚,連忙問道:“可是正法燈數量不夠啊!”
“沒關系!”寧豐速度不減,言語神態似乎頗為自信:“我的血可以凈化異法燈碎片,讓它們成為正法燈碎片。我手里還有碎片,足夠了!”
兩人聞言一愣,眼中均是泛起一絲古怪。
他們也不是蠢貨,諸位隊長手里頭的碎片數量大概多少,幾乎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寧豐為何在這里撒謊?
難道……
兩人的目光驟然凌厲起來。
同時,珍妮弗的聲音陡然尖銳,詛咒生成的陰風將她的長裙吹得簌簌飛舞:“停下來,不允許破壞牌坊!那是去苦海的必經之路!”
只見她從背包里抓出一把碎片,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用力一捏。
“啪!”
脆聲中,海量的詛咒形成數條血色匹練,迅速涌入珍妮弗的體內。
“呼……”珍妮弗吐出口濁氣,漆黑的雙眸里滿是享受的感覺。
隨著一條條血色經絡,不斷沿著她的手臂凸起至脖頸和臉頰時,珍妮弗低沉的笑聲里已經時不時多出一些異樣的聲音。
一只黑色的稻草人,陰惻惻的出現在她身后。紐扣雙目燃起兩團藍色的磷火,撕裂開的嘴巴呈現鋸齒狀,露出陰惻惻的邪惡笑容。
稻草人身子一晃,無視了左亞婆婆、欽異客的聯手攻擊,藏于雙手之內的鐮刀,突然刺出,朝著欽異客的胸口斬去。
欽異客本想依仗自己的改造身體,硬抗這道攻擊,卻被左亞婆婆一把推開,揮舞金錘迎了上去。
“鐺!”
金錘和鐮刀擦出陣陣火星。
“小心點!”左亞婆婆凝聲道:“珍妮弗的稻草人可以從他人身上取走詛咒媒介,然后再反噬你的詛咒根源。別看你是機關不死身,被碰到一樣要死!”
欽異客聞言,額間一抹冷汗滑至脖頸,當即從背包里取出各種道具來限制稻草人的行動。
同時,被剔骨刀兩次擊傷意識的詭異,在捂著腦袋痛苦嘶吼了數秒后,眼眸里突然有了“神采”。
那抹神采,在注意到寧豐似要破壞瀛洲牌坊時,竟露出驚亂之色。
“嗖!”詭異的奔跑速度竟是比剛才還快,帶動刺耳的風嘯,似要阻止寧豐的行動。
它無法開口說話,只能不斷發出低沉的嘶吼。
但這種吼叫聲在旁人看來,卻是一種威脅和警告。
凝聚出的傀儡分身,在四周的影子里不斷穿梭,如同家畜公寓的黑夜匪徒,揮舞剔骨刀形成密集的刀網,將詭異的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詭異的眼神無比焦急,就在他試圖強行突破分身的刀網時,卻突然身子一顫。
“咚!”
異聲中,詭異的眼神又突然渾濁了起來。
它面露兇光,轉身竟朝著欽異客撲去。
“小心!”分身發出機械的提示聲,提起剔骨刀追了上去。
但詭異的速度超過分身,而且欽異客使用燈泡道具驅散了影子,導致分身也無法使用徐予的詛咒來縮短距離。
眨眼之間,欽異客已經感覺到背后森冷的殺氣。
可是眼前逐漸開始誕生“藤蔓”的珍妮弗,攻擊也越發凌厲起來,仿佛要和身后詭異包抄合圍。
“我擋住她!”左亞婆婆瞬身至珍妮弗正對面,騰出空間讓欽異客和寧豐分身專心對付那只詭異。
察覺到左亞婆婆的打算,珍妮弗怒極反笑,猙獰的嘶吼聲已開始忽男忽女:“你這個在星辰會毫無存在感的死老太婆,還想攔著我這個隊長級?做夢!”
珍妮弗的雙腿已經被一些黑色的枯藤所寄生,那些凸起的經絡開始“咕嘟咕嘟”的顫動。
她頭頂的王冠開始流出濃稠的鮮血,順著裙擺朝著四周蔓延。
被欽異客用道具吸收的黑暗重新出現,繼而轉變成沸騰的血幕。狹長的廊道,更是一塊一塊的被珍妮弗的染血王冠所吞沒。
稻草人行走在鮮血中,怪笑聲越來越大,雙眼的磷火逐漸化作血色,竟也隱隱和七難神的雕像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