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沾著泥土的腳踩在清澈的水里,頓時就被流動的水沖洗回了原來那白皙的樣子,林滿杏彎下腰,撿起剛才掉進水里的,那還沒吃完的半個西瓜,接著摸了摸水牛的頭,說:
“哞哞,張嘴。”
于是,那碰了水的西瓜,便送進了水牛的肚子里,溫順的水牛任由林滿杏摸著她的臉,甚至還親昵地回蹭著她,伸出黝黑的舌頭舔著她的臉頰,替她把臉上沾著的西瓜汁水和泥巴都舔干凈。
而看見這一幕的于景煥,終于回過神來。
他還沒來得及去深想自己剛才那種心動的感覺,看見水牛舔著林滿杏的臉,腦袋轟地就又是一陣宕機。
于是,于景煥也不管自己還穿著長褲和球鞋,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一把抓著林滿杏的手腕,就把她往自己身后拉,對著她吼道:
“你在干什么!”
林滿杏被他突然的一聲吼給吼得帽子都顫抖了一下,她伸手壓了下頭頂,頂著張干凈但是又不太干凈的臉,仰頭說道:
“我在給哞哞喂西瓜。”
說到西瓜,林滿杏有些不開心:“因為你把我的西瓜嚇掉了,我不能吃了。”
于景煥被她帶偏了思路,下意識就大手一揮喊道:“就一個破西瓜,能值幾個錢!你想吃多少我讓人給你開一卡車過來!”
只是話剛說完,他又看見那頭水牛黑黢黢的眼睛,于景煥于是猛地又反應過來。
“大爺的,什么西瓜!我是說,你干嘛讓這頭黑不溜秋的牛舔你,惡不惡心啊!臟死掉了!”
一想到那頭水牛跟他一樣碰過林滿杏的嘴巴,于景煥就火大。他兇惡地瞪了眼那頭牛,接著目光又落在林滿杏的臉上,只覺得心里頭有種說不出的暴躁。
可林滿杏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還伸手摸了兩下臉,然后攤開手掌心給他看:“不臟,哞哞很干凈的。”
“干凈個屁!”
她頂嘴,于景煥就更來氣。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到最后他看著林滿杏那張臉,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用手擦林滿杏的臉。
他爹的!
這可是他親過的嘴!她怎么敢讓一頭畜牲舔她!
心里的火氣發泄不出來,于是,于景煥一邊擦一邊罵罵咧咧:
“臟死了,它的口水弄你一臉還不臟嗎!一只畜生還敢這么對待主人,真是活膩了!就該直接宰了!”
“唔唔唔。”
青年的手掌在她臉上胡作非為,像是捏橡皮泥似的,林滿杏被他的動作給弄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有些生氣,想反駁他,卻沒有機會。
終于,來回揉搓了一遍后,于景煥心里頭總算是解氣了幾分。
但放開林滿杏后,他依舊不依不饒,嘴上說著罵人和罵牛的話。
“還有你,你也是,林滿杏你沒有腦子嗎!不知道這種動物身上都是細菌嗎!以后你給我離這頭牛遠點!……不,是給我離所有——我艸!”
可這一次,于景煥還沒罵完,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只見,先前還溫順地趴伏在湖邊的水牛,突然就朝著他這個方向沖來,沒有任何預警。
而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
“砰!”
那留著一頭銀發,看上去氣焰囂張的青年,已經被撞飛出去。
——五米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