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此時,一旁侍立的眾侍衛也紛紛熱情地向余樂打招呼,語氣中充滿了敬佩與親近。
余樂在宇文順吉面前叩拜道:“臣余樂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宇文順吉開口說道:“余愛卿,你是朕的侍衛,不用行此大禮,禮節應該化繁為簡。你在朕的身邊,難道每次見到朕,都要這樣嗎?你不累,朕還嫌累得慌。”
余樂聞言,連忙站起身子,臉上洋溢著憨厚而又不失機靈的笑容,他嘿嘿一笑,解釋道:“臣這匆匆忙忙地趕來,確實是有要緊事需要皇上和公主決斷。不過嘛,臣以為,這行禮乃是君臣之禮,不可或缺,豈能說算就算了呢?”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風趣,輕松化解了因自己匆忙而入的些許尷尬。
宇文順吉聞言,不禁微微一愣,隨即目光中閃過一抹好奇,顯然對于余樂所說的“要緊事”頗感興趣,難道是親自上門請自己出宮赴宴?
宇文順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刁蠻地說道:“哼,余樂啊余樂,你這黃鼠狼給雞拜年,怕是沒那么簡單吧?既然你說有事相求,那就先說來聽聽,看看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若是事情不合情理,或是別有所圖,本公主可不會輕易放過你哦!”
她的話語中巧妙地穿插著幾分俏皮與玩笑,然而余樂卻深知宇文順怡性情多變,此刻不宜輕忽。他迅速收斂起先前的輕松姿態,臉色一正,正色向皇上稟報道:“啟稟皇上,臣方才前往永寧宮履行當值之責時,得知公主殿下已被冊封為德慶公主,并遷居于此,實為可喜可賀。同時,臣也獲悉了玉山公主即將與紅水都統舒克什締結連理的消息,只是……臣心中存疑,關于這樁婚事,是否真正符合玉山公主的心意,恐怕還需細細考量。”
宇文順吉聞言,輕輕點頭,解釋道:“此事確有緣由,乃舒克什主動請求賜婚,并經攝政王首肯,最終由母后親自下旨賜婚。”
宇文順怡聽罷,心中頓時泛起一股酸澀,醋意難以自抑。她原本以為,自己入住永寧宮,而余樂恰好擔任此宮的侍衛統領,這樣的安排仿佛是天賜良緣,以后兩人可以借此機會花前月下,增進情誼。卻不料,余樂此次急匆匆趕來,竟是為了玉山公主的婚事,而非她所期待的其他。這份突如其來的失落與不甘,讓她不禁暗暗埋怨起余樂來。
“皇上、公主殿下,臣斗膽進言,實因玉山公主對臣有恩,令臣無法坐視其可能深處苦痛之中。臣懇請皇上能移駕探視玉山公主,親自傾聽她的心聲,詢問她是否真心愿意與舒克什都統共結連理。若公主確屬情愿,那自然皆大歡喜;但若公主心中有所不愿,臣斗膽懇請皇上能夠體恤公主之情,向雅圖皇太后說情,請求能收回成命,解除這樁或許并非兩情相悅的婚事。臣深知此言或有僭越之嫌,但出于對玉山公主的報恩之情,臣不得不鼓足勇氣,將心中所想一一道出。”余樂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即便明白這番話可能帶來的后果,他也依然梗著脖子,堅持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大膽!”徐虔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驚雷劃破寧靜。他伸長脖子聽了個真切,眼神凌厲地盯著余樂,語氣中充滿了不可遏制的憤怒:“區區一個侍衛,竟敢擅自插手玉山公主的婚事,這是何等的狂妄無知!皇宮之中,規矩森嚴,等級分明,豈容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置喙皇族之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
“徐公公,退下!”宇文順吉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他蹙起眉頭,眼神中帶著幾分威嚴。身為九五之尊,他自然不能容忍在自己的面前有人搶先發聲,更何況是一個太監對臣子的呵斥。這句話,不僅是對徐虔的警告,也是對整個宮廷規矩的一次重申。
徐虔聞言,心中猛然一凜,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知皇帝的不悅意味著什么,于是連忙閉嘴,不敢再多言一句。他躬身退到一旁,姿態恭敬而謙卑,眼中閃過一絲懊悔與自責。
“余侍衛的品性,朕是頗為欣賞的。”宇文順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贊許,他看向余樂,繼續說道,“你重情重義,玉山公主對你的恩情,朕亦有所耳聞。然而,你需知曉,玉山公主乃朕之小姑,她的婚姻大事,朕雖心存關切,但終究還是由母后與攝政王共同決策。不過,朕確有權探視她,親耳聽聽她的心聲,看她是否真心愿意嫁給舒克什。”
說到這里,宇文順吉的目光變得堅定而果決,他當機立斷地吩咐道:“徐虔,即刻去宣玉山公主前來見朕。”
徐虔聞言,雖然心中略感意外,但還是迅速恢復了平靜,他猶豫片刻,隨即躬身應道:“遵旨。”言罷,便轉身匆匆離去,執行皇帝的命令。
就在這時,一旁的德慶公主突然伸出手去,猝不及防地揪住了余樂的耳朵。余樂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揪得生疼,不禁捂著耳朵大呼起來:“哎喲!公主殿下,下手輕點兒。”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尷尬,周圍的宮人見狀,皆是低頭忍笑,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宇文順怡原本打算趁此機會,在余樂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細語一番,追問他和玉山公主的事情。然而,她還未開口,便被宇文順吉那嚴厲的聲音打斷。
“胡鬧!”宇文順吉的聲音中帶著嚴厲,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直射向德慶公主宇文順怡。顯然,他對于妹妹的行為感到極為不滿,語氣中既包含了責備也蘊含了深深的教誨:“順怡,你身為公主,身份尊貴,更應當知書達理,端莊賢淑。在宮中,你的每一言每一行都代表著皇家的顏面,豈能如此輕浮無狀,失了公主應有的風范?朕認可你和侍衛們的友情,但男女有別,應當有度,不可逾越了禮法的界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