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轟——”兩道磅礴的真氣在半空中猛然交鋒,先是尖銳的空氣被撕裂的嘯聲劃破天際,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天地都為之一震。兩位高手宛如被滔天巨浪席卷,同時倒飛而出,身軀在空中劃過兩道弧線,幾乎不分先后地重重砸落地面,伴隨著沉悶而有力的聲響,塵土飛揚。
“哼……”夏侯青倒地之后,一切歸于沉寂,仿佛連呼吸都戛然而止。
“嗯……”穆長山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如巨石碾壓般擊中軀體,眼前一黑,瞬間陷入了混沌之中。
“哥哥……”夏侯衿的驚呼聲撕破了緊張而壓抑的空氣。
“老穆……”肖無極的聲音也充滿了焦急與不安。
夏侯衿無暇顧及倒在地上的夏侯青是否安好,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重傷昏迷的穆長山身上。沒有絲毫猶豫,她猛地向前沖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哥哥的犧牲白費,必須終結這場戰斗。
“夏侯姑娘,小心!”余樂的預警聲突然響起,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閃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難以察覺的暗勁悄無聲息地襲向夏侯衿的肩頭,宛如幽靈般無聲無息。夏侯衿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控制,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意識也隨之消散,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嘿嘿,你們兄妹真是不自量力,妄圖挑戰我們的權威!”肖無極已是強弩之末,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發動攻擊,擊暈夏侯衿后,自己也癱軟在地,無力再戰。
此刻,庭院之內,五人之中,三人昏迷,肖無極力竭,唯有余樂,雖穴位被封,內力盡失,但至少行動自由。他掙扎著站起,走向夏侯衿,滿心憂慮。
只見夏侯衿靜靜地躺在地上,面容蒼白得宛如冬日初雪,呼吸細若游絲,幾乎湮沒于周遭的寂靜之中。她那頭烏黑長發無序地垂落在額前,遮擋住了往日里熠熠生輝的眼眸,此刻的她,仿佛被永恒的夢境溫柔地擁抱著,沉睡不醒。
余樂的心頭猛然間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所吞噬,那火焰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理智吞噬殆盡。他顫抖著手,輕輕搭上了夏侯衿纖細的手腕,指尖傳來的脈象脆弱至極,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夏侯衿的處境危急萬分,內傷暫且不論,單是那玄陰指的陰毒就已令她身陷囹圄,周身穴道被封,生命之火搖曳欲滅,若不及時施以援手,恐怕真的要香消玉殞于此。
即便自身同樣遭受重創,穴道被封,內力無法自如運用,余樂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為夏侯衿報仇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生根發芽,迅速茁壯。報仇,于他而言,從不隔夜,這是他的原則。
他緩緩挺直腰板,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卻又堅定無比,朝著不遠處負手而立的肖無極走去。那雙眸中,既有刻骨的恨意,也有不容小覷的決絕。
“肖無極,”余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加諸于她身上的痛苦,今日,我余樂,定要你百倍奉還。”
肖無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似乎對余樂的挑戰并不放在眼里。“就憑你這被封了穴道的廢物?真是可笑至極。”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