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順蘭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柔:“陛下,自從臣妾嫁給您那一刻起,這輩子就永遠都是您的人了。我們之間,又何須言謝呢?其實,這些話臣妾早就應該告訴您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與釋然,仿佛在這一刻,她終于找到了自己作為皇后應有的擔當與勇氣。錢元昭看著宇文順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次日清晨,孟北鳴動員了全部麾下的大燕水師,臨時征調了各式商船、漁船乃至漕運船只,組成了一支規模空前的水上艦隊,宛如一條巨龍,載著鄭錦麾下的二十萬精兵,沿著蜿蜒曲折的運河,一路北上,氣勢如虹。河面上,白帆點點,天空上盤旋的水鳥相伴隨性,相映成趣,卻掩不住戰爭的陰霾。
當龐大的艦隊緩緩駛近南桐城,如同遠古巨獸般在運河上緩緩游弋,孟北鳴站在旗艦的甲板上,目光如炬,凝視著前方那座即將陷入戰火的城市。隨著他一聲令下,整個艦隊仿佛被喚醒的巨人,瞬間沸騰起來。
“開火!”孟北鳴的聲音在旗艦上回蕩,如同神祇的宣判,緊接著,整個艦隊仿佛被激活的火山,炮口齊鳴,無數黑洞洞的炮口宛如深淵之門,噴吐出熊熊烈焰,將天空染得如血般赤紅。炮火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向南桐城鋪天蓋地而去。
炮艦在南桐城下咆哮,釋放出無盡的毀滅之力。每一聲炮響,都伴隨著城墻的劇烈顫抖,仿佛大地都在顫抖,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而哀鳴。炮彈如同憤怒的流星,劃破長空,帶著死亡的氣息,轟擊在城墻上,瞬間將堅固的壁壘炸得粉碎。
城墻在炮火的洗禮下,逐漸變得千瘡百孔,最終轟然倒塌。彈丸穿透城墻,所到之處,房屋瞬間化為瓦礫,火焰沖天而起,如同地獄之火,吞噬著一切生命與希望。
城內,尖叫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在天空中回蕩。人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卻無處可逃。火焰在街道上蔓延,吞噬著房屋、店鋪和無辜的生命。濃煙滾滾升起,遮天蔽日,將南桐城籠罩在一片黑暗與絕望之中。
然而,炮火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更加猛烈。炮彈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將南桐城變成了一片火海。每一聲巨響,都伴隨著生命的消逝和希望的破滅。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南桐城成為了炮火下的犧牲品。
“頂不住了,完全沒法打。大燕水師的炮火太猛了,城墻已經崩塌,我們已無力回天,都統大人,請您速速下令撤退吧!”一名從東城墻敗退而歸的乾軍校尉,臉色慘白,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與絕望,向舒克什懇求道。
舒克什站在高處,遠遠望去,只見遮天蔽日的大燕巨艦如鋼鐵巨獸般在運河上排列開來,炮火連天,將天空染得一片赤紅。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眼神空洞而絕望。在權衡了片刻之后,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沉重而沙啞地命令道:“全軍聽令,即刻撤出南桐城,不得有誤!”
然而,這撤退的命令卻如同一劑催化劑,讓原本紀律嚴明的乾軍將士瞬間陷入了恐慌與混亂。他們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所驅使,爭先恐后地涌向西門,企圖逃離這片死亡之地。呼喊聲、哭泣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壯的逃難曲。
南桐城的百姓更像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匯聚成巨大的人流涌向西門,通往城門的道路早已被逃難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絕望與無助寫滿了每個人的臉龐。
與此同時,振威將軍衛恕接到了鄭錦十萬火急的軍令,他眉頭緊鎖,眼神堅定,毫不猶豫地率領麾下三萬精兵,從船上如猛虎下山般躍下,直撲南桐城。隨著炮火的持續轟擊,南桐城的防御體系逐漸瓦解,城墻在猛烈的炮火下變得千瘡百孔。燕軍士兵在炮火的掩護下,猶如潮水般洶涌向前,迅速爬上被炸塌了的城墻,發現城墻上早已空無一人,乾軍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南桐城仿佛成了一座不設防的空城。
然而,當燕軍士兵踏入南桐城的那一刻,一場血腥的殺戮悄然拉開序幕。一位校尉站在城墻上,滿臉猙獰地高聲喊道:“聽說南桐城內的百姓全都投靠了乾人,他們幫著乾人抓捕我們的兄弟,拿去報功領賞,這些奸細,一個不留,殺!”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激起了士兵們心中的怒火和殺戮的欲望。
“殺!都是些壞種,殺光他們!”
“隨意殺,對他們不要客氣!”
“一幫認賊作父的墻頭草,殺了干凈!”
他們像一群失去理智的野獸,在城內肆意妄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無辜的百姓成為了他們發泄的對象,尖叫聲、哭泣聲、求饒聲此起彼伏,卻無人理會。火焰在城內蔓延,吞噬著房屋、街道和生命,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婦女們被強行拖走,她們的哀泣聲在的角落中回蕩,如同凄厲的鬼魅之音,卻無人能夠伸出援手。孩子們在恐懼中哭泣,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小小的身軀在人群中顫抖,卻無力逃脫這場災難。老人們被殘忍地殺害,他們的尸體被隨意地丟棄在街頭巷尾……
南桐城,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已成為一片廢墟。硝煙彌漫在空氣中,火焰在廢墟中肆虐,如同地獄之火,吞噬著一切生命和希望。到處都是尸體,血流成河,將這座城市染成了紅色,仿佛人間煉獄,讓人不忍直視。
……
“報——大將軍,緊急軍情!乾軍精銳傾巢而出,大燕水師更是運送二十萬大軍前來增援瓜州。南桐城……南桐城已經不幸失守!”一名斥候滿臉驚恐,匆匆步入大帳,在宇文恪面前急切地稟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