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哉!巍巍如山,炮列如林!這才是真正的海上巨擘!好一個‘定海’!好一個大乾水師!余樂……我的好姑爺!你……你造出了定海神針!有此巨艦,何愁海疆不寧?何愁大乾不興!”
海風獵獵,鼓動著孟北鳴的須發和衣袍。
高聳入云的桅桿、層層疊疊的巨帆、黑洞洞的炮口,與他鬢角的白發、額頭的皺紋、眼中燃燒的激情,共同構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
……
津門港的黎明被戰鼓聲撕裂。
十二艘“鎮海”級巨艦如海上山岳,黑壓壓地橫亙于海天之間。主桅上,玄色龍旗獵獵翻卷,金線繡制的五爪怒龍在晨光中猙獰欲出。
甲板上,水師將士肅立如林,鐵甲映寒光,長刀懸腰側,火銃手列陣于炮位之間,目光如炬,直視東方——那里,是扶桑國的方向。
碼頭高臺上,大乾皇帝宇文恪負手而立,身后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他緩緩抬手,戰鼓驟停,港口瞬間陷入死寂,唯有海風嗚咽。
“大乾的兒郎們——”他的聲音低沉,卻如悶雷滾過海面,字字千鈞。
“今日,龍旗東指,踏破扶桑!”
“萬歲!萬歲!萬萬歲!”
十萬水師將士的怒吼如山崩海嘯,震得港口棧橋微微震顫。
雙旗艦,“鎮海”艦,“靖海”艦,兩支艦隊合圍鹿兒島。
……
孟北鳴,大乾新任南洋水師總督,鬢角已見斑白,但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身著玄色鐵鱗甲,腰間佩著先帝御賜的“鎮海劍”,手指輕撫劍柄,感受著劍鞘上熟悉的紋路——這把劍,曾隨他征戰南海,如今,又要東渡扶桑。
而在他身旁,站著的是原大燕水師副都督、現大乾南洋水師副都督——沈滄浪。
沈滄浪年約五旬,面容冷峻如鐵,左頰上一道刀疤自眉骨斜劃至下頜,那是二十年前與倭寇血戰留下的印記。他投降大乾后,本以為此生再無統兵之日,卻沒想到,皇帝竟讓他與孟北鳴共掌水師,東征扶桑。
“沈都督。”孟北鳴側目,聲音低沉,“此戰,你我同舟共濟。”
沈滄浪沉默片刻,緩緩點頭:“末將……必不負陛下所托。”
他的目光掃過甲板上那些曾經的大燕水師舊部——如今,他們已換上了大乾的甲胄,但眼中的戰意未減分毫。
……
號令聲如雷霆炸響,十二艘巨艦是大乾水師主力戰艦,同時收起鐵錨,巨大的鎖鏈摩擦聲如龍吟般回蕩。
“升帆——!”
剎那間,遮天蔽日的硬帆如巨翼展開,海風灌滿帆面,推動著這鋼鐵與巨木鑄就的戰爭機器緩緩駛離港口。
岸上,百姓們跪伏在地,目送艦隊遠去。有人高呼“天佑大乾”,有人低聲祈禱親人平安歸來。而在更遠處,幾艘南洋商船的船長們面色蒼白,喃喃自語:“這樣的艦隊……誰能抵擋?”
……
三日后,艦隊駛入扶桑外海。
瞭望塔上,哨兵猛地吹響號角——
“敵艦!前方發現扶桑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