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深吸了一口煙:“你之前幫過我,我欠了你一個人情,讓你入股沙場,總比平白無故送給別人強多了!”
陳金發看向了愁容滿面的趙豐年:“綁你兒子的人,是誰啊?”
趙豐年吐出煙霧:“龍德沙場的老板,名叫武玉樹。”
“嘖!”
陳金發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的嘬了一下牙花子。
陸濤看見陳金發這個舉動,向他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但我知道他,是個沙霸。”
陳金發看向了趙豐年:“你怎么惹到他了?”
“前陣子我聯系上了和平的一個建筑工地,低價賣給了他們一批沙子!今天武玉樹忽然扣下了我兒子,讓我過去跟他見了面,說我兒子打傷了他們的人,要我用低價賣沙子的差額補做醫藥費。”
趙豐年頓了一下,補充道:“他還說可以讓我跟他們一起做生意,但是要沙場的三成股份!”
“老趙,我們拿你當朋友,但你這態度,可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啊!”
陳金發冷笑道:“武玉樹既然用這種方式找你要股份,可能不選擇控股嗎?張一次嘴卻只要三成,他跟你過家家呢?你找陸濤過來,是因為武玉樹要價太狠,所以你才想繼續賭一把……讓我猜猜,他至少找你要了七成股份,對吧?”
趙豐年聽到陳金發的話,眼角跳動,額頭滲出了汗珠。
陸濤一看趙豐年這個狀態,就知道陳金發猜中了,向他問道:“這個武玉樹有實力嗎?”
“這么說吧,沈城的河沙價格,不歸物價局管,而是由武玉樹說了算!他只要開口賣八十,別的小沙場絕對不敢賣七十九塊九!”
陳金發端起杯吸溜著熱水:“武玉樹是個老江湖,他們這一輩人,都講究江湖道義!所以這個人吧,還算講理,他只定價格,不搶生意,畢竟他的盤口大,占據的市場份額也大,這些沙場聯合起來把價格咬住,大家都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
陸濤瞥了趙豐年一眼:“也就是說,老趙得罪的不是一個武玉樹,而是全市的同行。”
“這么說也沒毛病,至少是市內五區的同行。”
陳金發點點頭,笑呵呵的看著趙豐年:“你這么做生意,別說是競爭激烈、江湖人士眾多的砂石行業,哪怕是在采石場賣咸菜,都得讓人扇兩個嘴巴子!寧可自己少賺,也不讓別人賺錢,這不純粹是損人不利己么!”
趙豐年低著頭,像是霜打的茄子:“我當時沒想那么多,誰知道我自己賣自己的東西,還能得罪這些人啊!”
“做生意是跟人打交道的,你只顧著自己,這哪行啊?”
陳金發鄙夷的看著趙豐年:“你本身沒有護盤的實力,外人想吞你還來不及呢!你倒好,人家剛打瞌睡,你就送枕頭去了!我把話放在這,這沙場如果不讓小陸進來,你早晚得讓人玩的連褲衩子都剩不下!”
“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也想到了,經過最近這些事,我也意識到了,沙場的錢不是我一個人能賺的,沒有舍,我絕對沒有得!”
趙豐年將視線投向了陸濤:“小陸,只要你這次能解決好武玉樹這件事,我絕對不再動歪心思,踏踏實實的跟你簽合同。”
“通過之前的合作,我已經把該給的信任給你了,而現在的你在我眼里,沒有誠信可言。”
陸濤盯著趙豐年的眼睛,咄咄逼人的說道:“事情可以辦,但是這次得先簽合同,趙家沙場的股份,我要五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