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跟陸江見過一面之后,便開著一輛不起眼的私家車,接上謝輔臣,趕到了東陵的某城中村,停在了一家雞架抻面的小館子門前。
謝輔臣走進這個只有幾張桌子的蒼蠅小館,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等面條端上來,淺嘗了一口,撇嘴道:“你開了四十分鐘的車,我還以為這店能帶給我驚喜,結果這味道很一般啊!我吃著還有一股刷鍋水味兒呢!”
“是啊,他家的東西都沒什么特色,談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難吃,不過這家的辣椒油不錯,多加幾勺,就能把你說的那種味道壓下去了。”
陸濤笑著說道:“兩年前剛弄沙子的那一陣,我們在這邊有個沙坑,我總往這邊跑!當時我剛做這個生意,手里的錢全都投了進去,所以只能到這里來吃飯,一碗面加上一個小咸菜,總共才三塊五,這價格還提什么要求啊?”
“所以陸總這是在功成名就,億萬身家之后,帶我來憶苦思甜了?”
謝輔臣撇嘴道:“我剛出獄還不到一年,監獄里清水煮蘿卜的土腥氣,還在我牙縫里沒散干凈呢,我可跟你共情不了!”
“我沒那么無聊,只是忽然饞這一口了,說來也可笑,當初吃著想吐,但今天忽然就想嘗嘗。”
陸濤吃著碗里的面條,被辣的額頭微微冒汗,跟謝輔臣閑聊著說道:“恒盛的地產項目快上了,而且盯住他們的,還有另外一批人,如果我猜得沒錯,八成是咱們素未謀面過的馬玉相。”
“我記得在咱們回沈城之前,小讓就匯報過,他說馬玉相栽了個大跟頭,如果不是身邊的兄弟們拼了命保護他,恐怕他早就被一鍋端了!”
謝輔臣順著陸濤的話聊了下去:“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馬玉相也是一方豪強,如果讓你站在他的角度上,我懷疑你都敢背著炸藥包去恒盛大廈……你忽然提起這個人,是有什么想法吧,準備跟他合作?”
“不,我想把馬玉相賣了。”
陸濤微微搖頭:“這一年來,我始終在觀察馬玉相,我相信他同樣也在盯著我,但雙方都沒有拋出橄欖枝,擺明就是怕自己會被對方給獻祭掉!我忽然回到沈城,反而讓風浪變得平靜下來,大家全都在等著對方先伸手,既然馬玉相不動,我就幫他一把!”
謝輔臣笑了笑:“找到突破口了?”
“謝輔臣正在恒盛的征地區域搞小動作,我不確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僅僅只是要給孫杰賜添堵這么簡單。”
陸濤啃著雞架,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剛剛在本地落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急需有人幫咱們吸引這些人的視線,目前看來,馬玉相就是最好的選擇。”
謝輔臣思考了一下:“話雖如此,但這種事一定要格外謹慎,萬一被恒盛反過來利用,挑撥你跟馬玉相站在對立面上,反而會適得其反。”
陸濤莞爾一笑:“你放心,這種事我不用參與進去,只要稍微弄點動靜出來,這些驚弓之鳥,自己就會有所動作。”
“也罷,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