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也懶得去理裴懷鈺。
裴梓雋無辜的看著她:“已經咽下去了……”
予歡瞪了他片刻,須臾,一把拿過裴梓雋手中的藥碗,小聲斥道:“這是藥,哪是隨便喝的?”
畢竟這落胎藥和毒藥沒有什么分別,她心里不免僥幸的希望喝那么一口應該不會影響什么。
裴梓雋吃藥吃了多少年,對藥極為敏感,嘴里彌漫的藥味兒似乎有些古怪。
嫂嫂又如此失態,他心中不免生了疑。
“聽說嫂嫂今日腸胃不適,嫂嫂又沒有看郎中,怎的就亂抓藥?”
予歡心下急跳,故作鎮定的道:“不過就是脾胃不和,我就讓文脂去藥堂抓了一副,沒什么的,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壞,不必擔心……”
裴梓雋眉頭蹙起,“嫂嫂正好沒有服下,還是別服了,等下我讓陸逸塵過來給嫂嫂看看再說。”
予歡感覺自己在山崖上蕩秋千,心頭忽上忽下的沒個安生,她忍著不耐,故作嚴厲道:“我說了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心里有數,和你說過多次了,你只需要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別總是將心思放在一些無用之事上。”
裴梓雋墨眸如雪,沉靜的看著面前的予歡,她怕是自己都沒發現,她現在猶若困獸吧?
忽然,裴梓雋眸光一凜……
“予歡……”
就在這時,裴懷鈺忽然闖了進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床榻里,剛剛他隱約好像聽到她在說話。
床幔低垂,里面朦朦朧朧,裴懷鈺只恍惚的看到里面躺著一個身影。
沈予歡花容失色間,幾乎是本能的掀開一條縫隙就將手里的藥碗扔了出去。
裴懷鈺不防,盡管他身手敏捷,避開突來的藥碗,卻沒能避開碗里的藥湯。
隨著一聲瓷器碎裂聲,裴懷鈺終于看清了突然飛向自己的暗器是什么。
裴懷鈺看向低垂的床幔,他眉頭一皺,“予歡,你生病了?”
“我身體不適,大爺請出去,我想靜養……”
沈予歡緊張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此時她已然身在榻上,正側躺在裴梓雋的身前!
她雙手緊緊地攥著被角,目光警惕地看著床幔外裴懷鈺模糊的身影,生怕他會闖進來。
予歡不敢想象,若裴懷鈺發現被子里的梓雋,會是何等的天崩地裂的場面。
她是倉促間被裴梓雋給拽進床榻上的……
“你將如云如影如何了?”沈予歡不免擔心二人。
若不然,裴懷鈺斷然是不會輕易闖進房里來的。
“你放心,她們沒事,我知道你看重你的人,沒將她們如何,不過是暫時暈過去了。”裴懷鈺站在榻外,接著關心的道:“你身子怎的這般嬌氣?今日出門不是還好好的?”
“若大爺三天兩頭跪祠堂,經常饑一頓飽一頓試試后再來說我是不是嬌氣。”予歡讓自己看起來委屈又生氣的口吻。
可是,她無法忽略背脊上緊貼著自己的身子,滾熱的呼吸強勢的從脖頸后纏繞而來,與她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與她急促的心跳交織成極度的緊張。
她側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進退維谷。
突然腰上伸過來一只手,將她緊密的攏在懷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