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心里一跳,面帶惶恐,連連應是地照做去了。
女囚這邊,自然是女獄卒,在牢頭的催促下。
用最快的速度將沈婉嫆煥然一新。
沈婉嫆的頭發滴答答著水跡,簇新的囚服濕了大半,她也不在意,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
自從進了大牢后,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更不用提像樣的飯菜了。他
待郎中來了,給沈婉嫆看過傷后,一臉憐憫地看著沈婉嫆道:
“她雙腿醫治得晚了,已經徹底斷了,另外她那只眼睛徹底瞎了,老夫也沒法子,我只能給她開些止痛的藥。”
阿嫻已經哭不出來了,主人太慘了,“主人怎么辦?”
沈婉嫆一通風卷殘云,吃飽喝足后,整個人有了精神,她沒回答阿嫻,而是問道:“你還在秦王府?”
阿嫻忙將自己的現狀說給沈婉嫆聽。
沈婉嫆得知阿嫻子在皇后面前的臉,心中的仇恨復蘇,“沈予歡現在如何?”
若不是沈予歡和裴梓雋,她也不會落到今日地步。
阿嫻道:“沈予歡如今已進了東宮。”
“東宮?”沈婉嫆沉吟了聲,隨即恍然,“夏子瞻成了太子?”
“是,不過沈予歡已經有了快五個月的身孕了。”
沈婉嫆聽了,那只完好的眼睛瞇了下,眼里都是怨毒,“太子妃可定下是哪家貴女了?”
她心里都是算計,有阿嫻在皇后身邊,就能利用太子妃,弄掉沈予歡肚子里的孽種。
阿嫻知道主人和沈予歡之間有宿怨,有些不忍回答,可她還是無法欺騙主人,“太子妃就是沈予歡。”
沈婉嫆聞言猶如驚雷滾滾,心神崩潰。
她情緒激動,尖叫起來,“不,不可能,啊,啊,啊……”
阿嫻被她突然這般激動給嚇得往后躲去。
沈婉嫆如瘋了般將木桌上的碗碟掃到地上。
隨即一把掀翻了桌子,嘶吼道:“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她怎么配做太子妃?
沈予歡你個賤人賤人,啊啊啊,蒼天不公啊啊呃嗚嗚……”
沈婉嫆說到最后,直捶自己的頭,最后撕扯自己的濕發。
阿嫻眼看主人自己將自己的頭發都扯下來一縷,上頭還沾著血,再看主人順著頭頂流下來一股血。
那血順著額頭流到鼻尖兒,主人那只眼都是血淚,她大驚失色,忙爬上前阻止主人自殘,“主人,主人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想要做什么,阿嫻幫你,主人恨誰,誰就是阿嫻的仇人,阿嫻幫你報仇!”
阿嫻的話語,令已然有些癲狂的沈婉嫆聽進去了,“你幫我……報仇?”
“是,阿嫻幫主人報仇,主人救阿嫻那日,阿嫻就發過誓,此生愿為主人做牛做馬。”阿嫻神情堅定的道。
沈婉嫆定定地看著阿嫻,當年她看到阿嫻的時候,見她正被后娘責罵。
而阿嫻只是低垂著頭,臉上近乎帶著些她所熟悉的木然,氣質上讓她感覺有幾分像沈予歡。
而阿嫻的容貌極為秀氣,這讓她心神一動,不管如何,待將來培養幾年或許能有些用處。
故而,她設計了一番,在她絕望的時候,以救命恩人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