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花塢只有一盞燈籠晃晃悠悠的,窗子一片黑暗,也睡了。
趙玄在兩人院兒外頭站了一會兒,凍得他鼻涕都流出來了,實在無處可去,也懶得再去別處,直接去了靈堂。
趙玄給太皇太后上了一炷香,然后蹲在喪盆前,給太皇太后燒了些紙錢。
眼見守靈的仆從靠在門口處睡得沉,趙玄上前,拍了拍仆人,打算讓他回去睡。
仆從感覺有人拍自己,睡眼惺忪看了一眼,就這一眼瞬間魂飛天外,嗷的一聲,“鬼啊啊……”
仆人嚇得狠了,連滾打趴地往外逃,嘴里嗷嗷叫著。
趙玄被仆人這過大的反應也嚇得一個機靈,急急后退兩步。
不甚明亮的靈堂里,他滿臉干涸的鼻血地站在靈堂里,顯得極為瘆人。
驚恐萬分的尖叫聲,驚天動地地自靈堂方向,帶著回音,驚醒了秦王府大半的人。
一刻鐘后
靈堂里外燈火通明……
除了前面客院的孔怡翠,所有人齊聚靈堂。
包括華陽長公主和晉安公主等人眾人都震驚加無語地看著趙玄。
趙玄站在中間,被人看得有些無措的手腳無處安放,眼神幽怨地看向大哥和梓雋,都這么看他做什么,他又不是鬼。
梓雋環著手,眼神幽幽,“你什么情況?恢復正常了?”
趙玄用力點頭,“嗯,嗯……”
“何時恢復正常的?”趙霆問得犀利。
趙玄感覺畫風很是不對,他恢復正常了,本應是歡喜的,高興的才對。
他雖理解大家這個時候表示哀痛,不能表示歡喜高興。
可也至少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吧。
“就,就是太皇太后……”趙玄想要解釋太皇太后薨逝之前恢復的。
可話還未說完,予歡忍不住幽幽開口,“這么說你裝露餡兒了?”
趙玄心虛:“二姐姐,我沒裝……”
怡翠言辭更犀利,“所以,你是挨打了,然后被桑染趕出來了?”
“大嫂別鬧,沒有的事兒……”趙玄一臉窘迫。
沒人表示一下歡喜,至少讓他坐下再說不行嗎?
他當犯人似得這么站在中間真的很尷尬的好不。
這時,趙霆道:“挨媳婦打不丟人,回頭好好哄哄你媳婦,不然跪一跪也就沒事了。
快去洗洗你的臉吧,這血忽淋拉的到處晃不好。”
趙玄一臉問號,這話他聽著怎么感覺有些耳熟?
“不是,誰挨打了?我沒有……”趙玄的聲音戛然而止,血忽淋拉?
趙玄抬手就摸自己的鼻子,摸了一手干涸的血痂。
他這才想起,他沒收拾就被桑染給趕出來了,著急又凍的,他早忘了這茬了。
趙玄頓時滿臉發熱,難怪都那樣看自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事關男人的尊嚴,他決不能讓人誤會了。
眾人都不知說什么好了,梓雋拍了拍趙玄的肩頭,然后扶著予歡往外走去,還說了句,“隨便找個地方洗洗,這個敏感時候,你這樣子到處晃,容易誤會挨揍。”
趙霆也牽著媳婦的手,跟著走了。
一時間,靈堂里頭只剩下趙玄一個,他一臉無辜地呆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