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姜媚中毒,昨日又在馬車上說了那樣的話,裴景川裝都懶得裝了,明明白白地維護。
“我是心平氣和地與她說了幾句話,什么時候訓她了?”
老夫人橫了裴景川一眼。
雖說男子可以主動求娶,不必像女子那樣矜持,但她這孫兒未免也太上趕著了。
裴景川掩唇咳了咳,說:“她嘴上有傷,我怕祖母說她。”
裴景川唇上也有傷,和姜媚同時出現,看著還挺搭的。
老夫人本來已經裝作沒看見了,裴景川這么一提,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忍不住抬手打了裴景川一下。
“混賬東西,我看你做事真是越發荒唐了。”
老夫人沒怎么用力,裴景川也沒躲,他頷首道:“祖母教訓的是,縣主如今身份不一般了,不是我能隨意輕薄的人,此事是孫兒做得不對,孫兒應該負責。”
裴景川說得很認真,老夫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不打算接這個話,看向姜媚說:“時辰不早了,先帶孩子去吃飯吧。”
姜媚當即起身,只是還沒等她行禮,裴景川便繼續道:“孫兒欲請媒人去縣主府提親,雖然縣主如今只身一人,但咱們裴家是名門望族,做不出欺負人的事,孫兒覺得還是要有長輩陪同才算重視,如今縣主與秦公子結拜做了兄妹,秦家算是縣主的半個娘家,也該知會秦家人一聲。”
裴景川的語速不快不慢,卻是把所有的事都考慮好了。
老夫人沒想到裴景川會突然說這個,她繃著臉說:“你的傷還沒好,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
老夫人說完看了姜媚一眼,姜媚剛想開口,裴景川也看了過來,眼里的壓迫感極強。
昨天在馬車上裴景川并沒有說提親這件事,但他說他寧愿明明白白的失去,也不要被蒙騙留有遺憾。
眼下解藥還沒有找到,而葉家幕后的真兇還沒揪出來,睿王剛死,并不是談婚論嫁的好時機,他們會遇到很多阻礙,萬一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喜事最后可能會變成喪事。
姜媚知道她該順著老夫人的話反對這件事的。
可被裴景川這樣看著,她準備好的說辭全都卡在喉嚨說不出來了。
老夫人見她這樣便知不妙,正要催促姜媚離開,姜媚拉著詢兒上前一步說:“我早已是三郎的人了,不管有沒有名分,有沒有婚禮,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姜媚的回答讓裴景川眸底帶了笑,他收回目光看向老夫人:“祖母也聽到了,我早已奪了縣主的清白,若不明媒正娶,只怕會成為人人臭罵的登徒子,對裴家的名聲也有損害。”
再有損害那也不能直接娶為正妻啊。
老夫人還是不愿松口,裴景川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頓時瞧著病弱不已。
“我都說了,你受了風寒應該在屋里好好養著,出來做什么?”
老夫人被他咳得心一揪一揪地疼,伸手想去扶他,裴景川卻飛快朝外走去:“祖母若不答應,孫兒就去祠堂跪著,什么時候祖母松了口,孫兒什么時候再出來。”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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