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子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神秘兮兮的笑意,道:
“當然不是為了追查鬼僧,而是為了百里柱國,他被那鬼僧擄走,生死未卜,陛下這才如此震怒。”
“原來如此。”
伍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又不屑的撇撇嘴:
“這算什么立功的機會,遍布潛龍大陸的黑星殿眼線,都未能探查到百里柱國的蹤跡,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小卒,又能到哪里去找?”
“就算僥幸找到了,誰又能從天衢境鬼僧的手中救人?恐怕還未靠近,就被那鬼僧一個噴嚏給滅了吧。”
“切,想屁吃呢。”
眾人聞言,紛紛陷入沉默,臉上原本升騰起來的興奮之色也隨之消散。
的確,找到又能如何?天衢境的鬼僧,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恐怕隔著萬里之遙,都能一巴掌將他們拍成齏粉,莫說救人,就連通風報信都難以做到。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是我從旗長那里聽來的,據說是從王庭傳出的絕密消息,大乾帝君許知易,極有可能已經秘密潛入了漠北!”
“若是能夠找到許知易,或許就能從他的口中,逼問出百里柱國的下落,這可是一舉兩得的潑天功勞!”
小卒子神神秘秘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此言一出。
幾名漠北士兵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眸之中同時迸發出灼熱的光芒。
伍長更是激動地搓著手,喃喃自語道:
“據說那大乾帝君許知易,不過脫胎境修為而已,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嗎?跑不掉,總有機會發出求救信號吧?”
許知易端起酒碗的手猛然一頓,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微微晃動,映襯著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重暝女帝,竟是早已料定他會潛入漠北,所以才布下如此彌天大網,廣而告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個漠北帝國,都將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任何稍有異動,行跡可疑之人,都會被扣上“大乾帝君”嫌疑人的帽子。
“還有呢,旗長還說了,第二柱國大人,為了推演定位許知易的下落,不惜耗費百年壽元,最終推演出,許知易會在今日午時之前,進入雪域境內,而且極有可能易容改扮,難以辨認。”
“第二柱國大人,也因此遭受了極其嚴重的反噬,險些境界跌落,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小卒子繪聲繪色的說道,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聞聽此言。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一絲懷疑之色。
“有這么夸張嗎?第二柱國大人是何等通天徹地的大能,簡直難以想象,三十年前曾鎮壓過一尊凌霄境巔峰的叛王,僅僅三招便將其斃命,區區一個脫胎境的許知易,值得第二柱國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嗎?”
伍長將信將疑的說道。
小卒子最受不了別人質疑他,頓時激動地拍著桌子,提高了嗓門:
“句句屬實!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言!”
“你們動動腦子想想啊,許知易背后站著誰?那可是女帝蘇牧婉,以及整座龐大的大乾朝堂,而且他身為大乾帝君,身負國運,位格本就非同尋常!”
“更何況,為了阻止第二柱國推演天機,蘇牧婉陛下更是竭力阻撓,與重暝陛下隔空對峙了一天一夜,最后還是蘇牧婉陛下不惜自身受創,強行隔空打出一掌,這才勉強阻止了第二柱國的進一步推演!”
……
……
許知易僵硬的坐在原地,舉著盛滿酒液的瓷碗,久久沒有動作。
“蘇牧婉,為了我,竟與重暝對峙了一天一夜,甚至因此負傷?”
“她……”
“何至于此?”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涌上許知易的心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