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的人很快知道蘇言家里又給她寄了很多東西來,大家都很羨慕嫉妒,就她干活少,家里還隨時有東西補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鄉下享福的。
等了兩天,也沒能等到她主動跟大家分享,大家問她家里寄了什么,她只說寄了被子衣服,小氣的模樣,生害怕他們吃她的東西似的。
過了兩天,上工的時候,村長就找到了蘇言,跟她說割豬草這個事,她不能再干了。
“為什么?”
村長也很為難,心里暗罵那些知青沒事找事,原本蘇知青每天割豬草,也能養活自己,不給村里添亂,她好大家好。
可就是因為她過的太瀟灑,反而惹人嫉妒,跑到他那里去舉報她,說她是資本主義,只知道享受不知道干活。
每天都偷懶,打豬草這種事明明就是小孩子做的,她一個十七八的大人,憑什么每天打豬草。
她下鄉的意義難道就是打豬草嗎,她對鄉村還有別的貢獻嗎?
再說知青點的人都在為農忙做準備,就她一個人清閑,這也不利于集體的團結。
村長沒辦法,只好給她安排一樣的工作。
一句話,就是有人見不得她好過,見不得她優哉悠哉清閑的樣子。
“村長叔,不知道是誰對我有意見,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有點誤會,我原本就想讓村長叔給我換個工作,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就算別人不說,我也想多賺兩個工分呢。”
“這”
“村長叔你就跟我說吧,不然我怎么化解誤會呢,我可不想因為我,讓知青這個集體不團結。”
“是趙知青,柳知青也提過。”
“趙建軍?”
“嗯,你們有什么事,說開就好。”
“知道,我一定不會讓村長叔你難做的。”
不就是掰玉米嗎,這也不算難,她以前也是干過的。
再說,現在已經進入了秋收的農忙時節,她本來也是想著農忙的時候回來幫忙一起收糧食。
這種農忙時節,就算別人不說,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偷懶擺賴。
看到蘇言也去掰玉米,有人暗自歡喜,心里想著,家里有錢又如何,還不是得跟她們干一樣的活。
掰了玉米還得背回倉庫,蘇言的動作很快。
趙建軍在她身邊,根本找不到機會說幫忙。
對方也根本沒有一點想找他幫忙的意思。
趙建軍原本還想著若是蘇言干不來,他可以去教她,如果她需要幫忙,他也很樂意。
這次就不是他上趕著幫忙,而是她求他幫忙,這不就欠他人情了嘛,還怕她不給自己好處嗎?
可惜想象很美好,蘇言比他想象的要能干,別人的動作甚至不比他這種干慣農活的人慢。
趙建軍好幾次想找蘇言說話,都被蘇言無視了。
萬萬沒想到,趙建軍這種男人,還會在背后打小報告,以前只以為他貪慕虛榮,如今才知道他就不是個男人,完全就是個小人。
蘇言將掰好的玉米堆在田坎邊,等著掰完分給她的那一片,再一起背去倉庫。
上午掰玉米,下午運玉米,她已經計劃好了。
好在她有線手套,手沒有那么疼。
動作快的已經在背玉米了,蘇言不是最慢的也不是最快的,維持著正常人的速度。
等她背玉米的時候,大多數人也在背玉米。
蘇言在倉庫那兒遇到了同樣背著玉米的霍正清。
蘇言剛想打個招呼,對方已經快速走到計分員那里,交了今天的任務。
這才下午兩點,他已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量。
蘇言交了玉米,還得繼續回去背。
在路口看到先一步離開的霍正清,蘇言想著別人有意避嫌,她也不好再去打擾,只當不認識,各走各的。
誰知,剛從他身邊走過,便聽到他說:“需要我幫忙嗎,你第一次干重活,別傷了肩膀。”
蘇言回頭,笑道:“你不避嫌了?”
霍正清愣了一下,又說;“我會跟別人說,是我自己想幫忙。”
“嗯?”蘇言不是很懂他意思,什么叫他自己想幫忙?
霍正清不好意思解釋,只故作清冷的說了句;“總之你不用擔心,別人問你什么,你就說我是自愿的就行了。”
“你今天在哪塊地掰玉米?”
“那邊第六塊。”
霍正清就朝她掰玉米那塊地走去,看到田坎邊堆的苞谷,二話不說放下背簍就往里裝。
蘇言突然回過味來,他的意思是,別人要是非議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可以說是他自愿幫忙,也就是說他一廂情愿,他想幫忙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蘇言走到他身邊,他不曾抬頭看她一眼,只忙著裝玉米。
“其實我交朋友,不在乎別人說什么,你好心幫我,我不會不知好歹。”
“你不必感謝我,你忘了,你早已經給過報酬。”
“報酬?”
“你給的包子,我不想受之有愧。”
“不是,那個是上次的謝禮。”
“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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