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等夏侯蘭反應過來開腔,那原本簇擁著夏侯蘭的一眾士子眉頭均是一皺。
其中站在夏侯蘭身旁的那個士子神色更是多有不虞,似乎是覺得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士子落了他的面子。
旋即,那士子目光打量了一下李基的裝扮,一身簡單的青衣士子袍倒是顯得干凈,手中所拿的……
那士子神色略微一凜,看著李基手中的折扇眼睛不自覺地一瞇。
這個時期紙張可是昂貴之極,此人居然以紙張糊扇,足可表明此人絕非寒門士子,且細細觀察之下,那士子便發現李基的氣度異于常人,令人心折。
這讓那士子臉上的不虞之色散去了不少,看向李基的目光多了一兩分結交之心,主動開口道。
“在下中山甄儼,可能這位兄臺初到此處不知我身旁這位的身份,其便是子坤先生的貼身書童夏侯蘭,且還是負責主持‘四渡紅水’之人。”
“因此明正兄可能不太適合為兄臺的向導,不過若是這位兄弟需要一向導,吾可自請之。”
這一番條理清晰且有理有據的話語,讓李基倒是多看了甄儼兩眼,并且聽出了他便是此前向夏侯蘭表明很有進步想法之人。
不過與李基原本所認為的紈绔子弟不同,顯然甄儼在接人待物上實則相當出色,起碼這一番話既暗自表明著對夏侯蘭的尊重,還傳遞出了對李基的示好以及結交之心。
李基思索了一下,道。“中山甄儼?莫非是冀州巨富甄家子弟?”
“家中略有一二分薄財,見笑了。”
甄儼謙遜地道了一聲,然后拱手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此問倒是讓李基有些為難起來了。
李基不愿暴露身份,以免引發什么騷亂。
但這個時代講究的是一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冒稱身份既會讓人鄙夷,又是一種極度不尊重對方的做法。
更何況河北甄家那可是整個大漢都數一數二的巨富,比之糜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盡管甄家在大漢世家之中的地位與聲望并不算是第一檔次,但在李基眼中甄家的價值可比絕大部分世家都要大不少,自然不想做出冒昧失禮的行為。
而夏侯蘭也終于是反應了過來,下意識便想要沖著李基行禮又硬生生地頓住,明白李基有意隱藏身份。
當即,夏侯蘭轉身朝著甄儼等士子拱手行禮道。
“感謝各位兄臺的相邀,如今吾有急事,還請容吾先行告退,改日再聚。”
旋即,不等甄儼等人反應過來,夏侯蘭便是連忙帶著李基離去,看得甄儼等人有些不明所以。
而夏侯蘭帶著李基離開后,臉上幾乎都是苦色,哪里還有剛剛在甄儼等人面前談笑風生的沉穩氣度,弱弱地開口道。
“先生,我……我可以解釋的。”
“那便解釋一下吧。”
李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