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四十分,十八里鋪派出所,
市局政治部主任金明終于趕到了這里,他鼻孔朝天的看著范鐵根兒,張嘴就罵:
“范鐵根,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你岳丈家養的驢踢你腦子上了?
你們十八里鋪派出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向局黨委匯報?黃永軍呢?”
范鐵根被突如其來的暴罵罵慘了;
從昨晚開始,他就知道將會有大事發生。
直到夜里的槍戰開始后,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大案!
只不過,在政治敏感度較低的范鐵根看來,這是一起持槍暴力犯罪,
他們派出所處理的沒問題,為啥劈頭蓋臉就被一頓罵,
于是,便反問金主任:“金主任,我怎么了?”
“誰讓你們私自行動的?你們派出所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把齊茂榮抓了?”
范鐵根愣了幾秒鐘,聽到齊茂榮這三個字,他點點頭。
“金主任,這不是上級機關下發的命令嗎?我們蘇所還有市局重案大隊的.......”
“得得得,哪個上級領導機關,我告訴你哈,我和楊局,包括分局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鐵根,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要被別人利用了,被人當槍使,現在我告訴你,把人轉交給我!”
金主任的語氣不容置疑,完全是上級領導吩咐下屬的口氣。
老范還在猶豫,金主任已經推開了他就往里闖,突然,一名年輕的警察閃現在自己面前堵住了去路。
金明就覺得有點面熟;
他想起來了,這個年輕警察是兩個月前自己帶過的新警,警銜還是實習警員的兩倍!
可現在,他已經像鐵塔一般矗立在審訊室門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金明的個子并不高,但自恃他是福山分局最年輕的局黨委委員,局領導之一。
抖了抖威風,裝模作樣道:“給我閃開。”
余東風還是不動,語氣平和的說道;
“不管誰來,都得聽到蘇所的指示或者是市公安局的命令才能把人提走!”
金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看著實習警察吼道;
“你小子不認識我是誰嗎?你到這派出所還是我送來的,趕緊把門給我打開。我要把人帶走,這是楊局的命令!”
“對不起金主任,沒有我們蘇所的命令和市局簽發的命令,誰也不能把人帶走。”
“你瘋了嗎,我是福山分局政治部主任、你們蘇所也要聽我的,你想違抗上級指示嗎?”
余東風依舊站在那,就仿佛門神一般,兀自動也不動!
金主任不敢動手,他是一個人來的,只是想繼續利用心理優勢壓倒對方。
咬著后槽牙問;“你叫什么名字?”
“余東風。”
“范鐵根,這是你的人,讓他給我滾開!”
金主任扭頭看向范鐵根,他完全已經喪失了理智!
而副所長范鐵根也陷入了極度為難的境地,
他強忍心中的怒火,小聲說:
“金主任,這么做確實不符合規定!”
金明大聲的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身份和職務,扭頭怒罵;
“范鐵根你個癟犢子,我命令不了你了是不是,我現在宣布,就地停掉你這個副所長。”
金明沒想到的是,一向老實巴交、任勞任怨的范鐵根突然敢大聲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