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寧練了這么多天的《洗髓經》和《長生訣》。力道已經有了些,但不知道自己的力氣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有時間的話,還要去買一把六十斤的大弓試試力氣。
背著一書箱的書從書齋里出來,到處走也不太方便,余寧本打算再逛一會就回去,忽然見到一個三十多歲,游俠兒打扮的中年漢子鬼鬼祟祟的走過來,腰間還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行跡頗為可疑。
余寧掃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
以他現在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武功還不錯。
根據孫老頭的說法,揚州多的是這樣的人,絕大多數是高來高往的飛賊,或是慣于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批贓貨,也不擺攤,而是到處碰運氣,以一種極其神秘的姿態吸引買家注意,誘惑他買下來。
這種攤販手中物件往往來歷不明,而且多半都是假貨,被人追查起來麻煩的很。
之前在石龍武場掛掉的茅十八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小兄弟,要不要買個硯臺?”
剛要繞過去,卻被那漢子攔住了去路,將他拉到角落,掀開長袍的下擺,露出一塊模樣古樸的黑色硯臺。
余寧嚇了一跳,差點還以為遇到了古代版本的遛鳥俠,還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看到這塊硯臺后,才松了口氣。
“兄臺倒是膽子大得很。”余寧笑著調侃了一句,要知道距離這兒不到一里路便是文廟和貢院,開個玩笑,要是在那丟下一顆炸彈的話,沒準能炸死整個江南七成以上的大儒,這家伙膽子也是夠大的,敢在這兜售贓貨。
“人不狠,站不穩嘛,這年頭都不好混啊。”說起這個,那漢子似乎也有些唏噓,“對了,小兄弟,要不要看看我的貨?”
“倒是不用。”余寧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硯臺,淡淡說道。
眼前這塊硯臺通體漆黑,表面上沁了一層灰,看起來跟古董似的,可余寧只是看了一眼,哪怕不用鑒定術,余寧也可以看出來這是件標準的贗品,很拙劣的做舊痕跡。
【一方產自常州林家灣的破舊硯臺】,呵呵,果然是假的。
“沒想到小兄弟還是個行家!”對方仍舊是不愿放棄,嘿嘿笑著,從行囊中換了一方硯臺,遞到余寧面前。
余寧眼神一凝,注意到對方手中所拿的居然是一塊端硯。
倒不是余寧對硯臺有多在行,因為這方端硯的樣子跟之前那塊天下硯臺榜眼差不多,要知道端硯可是四大名硯之一,放在現代,差不多相當于奢侈品里限量版的阿瑪尼,愛馬仕,一時倒是生出點興趣,沖他伸出手,“這塊硯臺給我看看。”
這地方人多,那漢子倒是不虞余寧拿著硯臺逃走,反而還挺高興的,急忙把端硯遞了過去。
【一方產自端州做工不錯的硯臺】
產地端州,看來的確是端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