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到底沒有出全力。
不是擔心胡源會如何,他是怕自己一拳真把人打死。
今天一天的收獲簡直太大了,吃下一枚【力】字破圣果之后,又吃下一枚【技】字破圣果,陳言實力提升的有些太大了。
身后傳來胡源的哀嚎聲,陳言頭也不回的離開,其余同學看著陳言清癯的背影,眼里皆是帶著一絲畏懼。
陳言一直練到了夜晚,學校空無一人,才被王楊叫著回家。
走到街道上,陳言才發現自家炒面店已經關門了。
炒面店旁邊的那一家服裝店正在拆店,老板娘紅著眼睛將店內的衣服往外搬著。
陳言心思微動,想到了之前胡源對自己說的話,連忙開口問道:
“嬸嬸,你家店不開了嗎?”
老板娘看向陳言,眼里帶著一絲憋屈與憤怒,甕聲甕氣的開口:
“我們都是貧苦人,無權無勢的,店面沒了也不過別人一兩句的話罷了。”
陳言皺眉,鎮上的店面需要向鎮上的鎮武所申請,都是有合同的。
老板娘似是看出了陳言心中想法,冷哼一聲:
“合同什么的,我們看的重要,對于大人物來說沒一點束縛作用,哪個地方都這樣。
人家張戈有錢有勢,自己在縣里開武館,自己兒子還覺醒了氣血,想要個地盤還不簡單?”
陳言抿了抿嘴,看來自己炒面店是真的要被鎮武所收回,租給張青斯他爸了。
關鍵是,他們家只有三畝地,每年地是一直在種的,但麥子一年的收成不過兩千多塊,這還不算人力成本和肥料。
沒了炒面店,自己家以后只會更加拮據。
心里沉甸甸的。
自己和張青斯雖然是同學,但別人父親只需要一句話或是一個笑臉,就可以輕易的斷掉自己家的命脈。
腦海之中驀然有一道道嘶鳴之音,他看向街道,看向一個個路過的鎮子居民,有一股憤懣在凝結,在堆積。
“聽說了馬家崖那有一個人昨天進青山內圍采了一朵紅毛靈芝。”
“這幾天的確是紅毛靈芝成熟的季節,一朵紅毛靈芝至少一萬塊呢。”
“太危險了,你想找死啊,家里有點閑錢就別冒險了,你不知道張村的張玉前兩天進青山死了。”
“是啊太危險了,如果不是太缺錢,還是保命為主吧。”
………………
身旁有幾人議論著走過,陳言眸光微變向著家跑去。
一到家里,陳于滸正在看書,桌上已經擺好飯菜了。
“爸,下周一就要鎮武獎金評選了,我感覺應該沒問題。”
陳言進門開口。
“鎮武獎金?”陳于滸一愣,將手里的書連忙收了起來:
“是那個一個班選一個的評選?”
“嗯?”
陳于滸點了點頭,笑道:
“我兒子自然是厲害的。”
陳言抿了抿嘴,陳于滸絕對是在應付自己。
“爸,我家門面……”陳言繼續開口道。
“哦,你聽說了啊,沒事,爸和鎮武所所長是高中同學,別人會搬,咱們家不需要。”
陳言有些意外,但陳于滸的話明顯將自己心中的怒意消除了。
是這樣嗎?
他之前還擔心,自己父親會被逼的去青山內圍冒險。
青山內圍有很多寶物,自己鄰居一家的李鳴父子基本上一年就可以采到一個價值一兩萬的寶物。
但去青山內圍,危險性也很大。
聽到自己家門面不用收回,陳言心里放心了不少,在園中繼續做起了那一個出拳招式。
雖然此刻他沒有在學校,但經過一天的練習,對那個動作已經很是熟悉了。
…………
晨曦微露,一抹淡淡橙紅爬過墻頭。
聽著悠然的蟬鳴回蕩,陳言走出房間,站在院子里伸懶腰。
前院墻頭,從院外探出頭的洋槐花搖曳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