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笑了,很清朗的笑。
來欺負我,來壓制我,都來,你們也看見了,我是個瘋子。
我不當瘋子,不行。
我沒這么打過人的,還不是你們太賤了,欠打,欠殺。
我能殺就殺。
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他人在助我,但可正我之人,只有我。
只有我,只有我這一個人,一顆心,一腔熱血。
陳言如是想著,在愈加暵熱的陽光之下孑然獨立,心中抓住了某一瞬間之物。
破圣境之內,有代表金光的技藝能量浮現,有無法吸收代表真意能量的白光浮現。
這一刻,心中某物訇然洞開。
赤心!
【赤心拳】入妙了!
這幾日的不斷格殺,【赤心拳】一直處于一個即將入心的過程,但這一刻卻是直接跨過入心,直接入妙了。
入門、入心、入妙、入微、入神。
先要入心,才可入妙。
他在這一刻,忽然懂得了申亦為在本源晶之內為自己所留的話。
赤心向外,赤心向己。
“羅指導,此事如何決斷?”
此時,第一武高的校長張遠立開口,看向陳言的眸光之中帶著復雜與駭然。
羅浦新才是總指導,現在需要羅浦新為陳言的行為定性。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陳言一開始就是要打死李少武的。
羅浦新點了點頭,看向陳言:
“陳言,你為何在蓄養區踢斷張青斯的腿?”
陳言轉過頭來:
“因為張青斯需要我的房子,所以與我對決。”
“我沒!”一道尖叫聲響起,是張青斯,他正要反駁,卻是在某一瞬間與陳言眸光對碰。
他低下腦袋,不再言語。
羅浦新還未說話,一旁儲非源笑呵呵道:
“其實啊,鎮武班就是要爭,很正常,本身也正常,張青斯你想要陳言的房子這件事我都知道,你何必在此刻說謊?”
張青斯面色煞白,儲非源在替陳言說話。
儲非源說著,余光掃了一眼羅浦新,見到對方面色平靜繼續開口:
“你和李少武想要陳言房子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拿不到,就想買,但陳言不賣,又想讓李少武幫你出氣。
你自己捫心自問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
張青斯面色更加難看,此刻低著腦袋說不出話來,四周學員看向張青斯,眼里皆是帶著鄙夷。
欺軟怕硬,有點錢就到處裝。
這次,踢到鐵板了吧。
活該。
“我們鎮武班提倡的是公平競爭,但你這算什么?
你有錢,不代表以后比陳言有錢,你也看到了,陳言進展很快,很天才。”
儲非源話語落下,張青斯渾身汗水更甚。
他怕了。
真的被儲非源這幾句話給說怕了。
儲非源說著,笑意收斂:
“當然,此事還需要羅指導做決定。”
儲非源說完,一片安靜,羅浦新沉著個臉,瞇著眼睛看向儲非源:
“你都說完了,你還要我說什么?”
羅浦新真奇怪了,儲非源這人難道要拉攏陳言,給陳言合同?
儲家?
儲家也配?
儲非源一愣,點了點頭,便也不語了。
他看向陳言,眼底笑意濃郁,看到了吧,此地只有我在幫你。
羅浦新很厲害,但他在乎你嗎?
若不是我,你今日怕是要被直接開除。
他想透徹了,陳言或許心中有所埋怨,但此時的他對陳言表現出好意的,對方應該感激自己。
至于他在嗅血室被陳言添加雜血能量的事情,陳言并不知道。
他明白陳言的想法,想要表現,想要得到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