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農村的中午,基本上就很少有人做農活了。
大部分的人一直到了下午才會出來。
夕陽如赤焰,肆意地將最后的熾熱傾灑在鄉野間。
村口老樹下,幾個光膀子的男人乘著夕陽下象棋。
“聽說了嗎,老陳家的陳言可是鎮武班第一畢的業呢。”
“你才知道啊,聽說陳言就算去了云夢市也是可以排名前二十的天才!”
“前二十,你也太夸張了吧。”
“不夸張,一點也沒夸張,你不信去青山高中問問。”
…………
幾人不斷議論著。
陳言。
這個名字在這段時間可謂是在青山鎮家喻戶曉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以前曾經幫助過陳言的王楊,家門亦是絡繹不絕。
就連縣高中的校長也幾次前來,想要王楊去縣高中教學。
下象棋的幾個老漢唏噓不已,不時有人往東邊那邊會瞅兩眼。
那邊,有一個修葺的極為簡陋的農院,正是陳言的家。
看似簡陋,但在村里人看去,那門前種著槐樹的農院,可要比村里最豪奢的房屋還要高大。
陳家,出龍了。
怕是不久以后,陳言一家就要徹底搬離這里了。
也就在這時。
一輛拉著砂石的三輪車正從幾人身前經過。
開車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光膀子男人。
車上,還有一個身體健碩的青年低著頭,坐在車廂內的沙土堆里。
原本還在聊天的幾人,瞬間不說話了。
胡澤元和他兒子胡源。
陳言家里騰起之后,村里嘲諷最多的就是胡澤元了。
有這樣的一個親戚,你不去拉攏,還要因為一個一千塊次次的針對。
一千塊,對于胡澤元的家里其實也就那樣,就是擔心陳言一家還不了。
將原本好端端的親戚關系給毀成這樣。
“目光短淺,就是這樣的人。”
見到胡澤元開車離開,一個打麻將的人笑道。
“你說誰目光短淺!”
一道低喝聲響起,那原本靠著車架坐著的胡源忽然沖著那人低吼一聲。
“嗨,沒禮貌!”那人也不是軟柿子,此刻擼起袖子,冷笑著。
“好了!”
開車的胡澤元低哼一聲,根本不給胡源發火的機會,將三輪車開的老遠。
胡源憋著一肚子火,此刻重重喘息著。
一直開車的胡澤元卻是低哼道:
“一群墻頭草,你理他們做什么?”
胡源不語,只是氣哼哼的不說話。
“你要成器,就將這些人的話,當做你成功的動力!”
胡澤元開口:
“他陳言可以,你就不可以嗎?”
胡源不說話,胡澤元這段時間總是給他講這些話。
本來他還很感動,后來才從胡澤元枕頭底下找到了一本書。
胡澤元說的話,全是那本書上面的。
“爸,我感覺我覺醒不了。”胡源沉聲開口:
“夏侗老師明確說了,我沒希望,讓我去修橫煉。”
胡澤元面露沮喪,橫煉更難。
他每日打熬身體,累死累活,到現在一根紋路的影子都沒看到。
時間一長,自己也就失望了,不想去繼續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