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的目光更加銳利,聲音冷靜卻不容置疑:“我們并非想要玩笑,白夫人。我們會查賭坊的人,但首先,我需要你告訴我更多的細節。你說的‘羞辱’,究竟是怎樣的羞辱?”
白夫人沉默了一會,仿佛在深思,臉上的憤怒逐漸收斂,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我夫在京城打更多年,雖說是打更人,但他曾是街頭一帶的能人,有些賭場常常請他做些事情。雖然他嗜賭成性,欠了不少賭債,但從來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可就在三天前,他被一個賭坊的伙計抓住,說是他在賭局中作弊,被人揭發了,弄得滿城風雨。”
姜辰的眉頭微微一挑:“作弊?他真的作弊?”
“他沒有,”白夫人低聲說道,“他只是在賭坊里偶爾做些‘打雜’的事,往往被那些有權勢的人要求幫忙,甚至是被威脅。他在賭局中,根本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去作弊,只不過是被人拿了把柄,故意栽贓于他。”
姜辰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他輕輕轉身,走到屋內的窗前,望向外面的街巷。那條幽深的街道上,似乎依舊靜悄悄的,偶爾有幾個行人匆匆走過,似乎沒有什么異常,但他卻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安與動蕩。
“白夫人,您說的這些讓我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如表面所見。”姜辰低聲道,“賭坊的事情或許只是表象,尊夫的死是否還有更大的陰謀?”
“陰謀?”白夫人低頭看著丈夫的尸體,語氣中突然帶著一絲疲憊與悲傷,“你知道嗎?我相公最后的樣子,幾乎是個瘋子。他回家后,渾身濕透,眼中有一種極為恐懼的神情,說是他在賭坊里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臨死前,他抓著我的手,嘀咕著說,‘有大禍降臨’,但我并不明白他究竟指的是何事。”
姜辰轉過身來,凝視著她那略顯蒼白的面容,他頓了頓,眼神暗沉,“若不查清這件事,恐怕局勢會更加復雜。”
熊志恒問道:“白夫人,那個賭坊叫什么名字?”
白夫人眼中無神,說道:“叫寶通賭坊。”
姜辰輕輕轉身道:“熊志恒,我們去找那個賭坊,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熊志恒點了點頭,兩人告辭離開了屋子。
走出門外,夜風吹動著樹葉,帶著一股濕潤的氣息,仿佛預示著某種不祥的氣息。
兩人向寶通賭坊走去,沿途姜辰的心緒并不平靜,心中有太多未解的疑問。白寅郎的死,賭坊的陰影,那個未曾透露的“羞辱”背后是否隱藏著更大的秘密?這一切都讓他感到一絲深深的危機感。
走近寶通賭坊時,空氣中彌漫著酒氣與煙霧,喧鬧的聲音充斥著四周。賭坊的大門敞開,幾名醉醺醺的賭客正爭吵著,賭坊內的燈火昏暗,散發出一種腐朽的氣息,仿佛這個地方藏匿著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