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無度的十六皇子姜辰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到下頜。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掐住掌心,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兒臣...兒臣當時染了風寒......”荒淫無度的姜辰喉結滾動,檀香混著冷汗的咸澀在喉間翻涌。
他記得暗室里德妃的侍女曾說過,真正的十六皇子確實在冬狩時發過高燒。
繼而德妃的侍女又說了什么,他卻記不得了,只記得來給她傳信的侍女身子柔軟,身材突出,呻吟之聲絲絲入耳,比德妃之前給他傳信的其他侍女都受用……
“十六殿下!”安南將軍鐘曉單打斷了荒淫無度姜辰的回憶,突然彎腰施禮,他腰間犀角盒隨著動作輕晃,那是他從不離身的貼身之物,“去歲九月十七,臣與殿下被困大燕山白狼谷。那夜殿下用火把在巖壁繪出布陣圖,可還記得畫的什么?”
殿外忽起狂風,朱紅窗欞被吹得哐當作響。
皮膚黝黑的姜辰垂眸望著青石地磚上搖曳的樹影,鼻尖又泛起那夜的血銹味。
他記得鐘曉單背上三支羽箭在月光下顫動如蝶,記得自己用燒焦的松枝在石壁上勾畫時,鮮血順著虎口滴落在《蘭亭集序》的“序”字上。
荒淫無度的姜辰喉結滾動,喉間涌起鐵銹味。
他分明記得暗衛說過,十六皇子擅兵法,常與鐘將軍沙盤推演。
可為何德妃的侍女沒提過這段往事?眼角余光瞥見德妃的裙裾微微晃動,像是秋風中戰栗的枯葉。
“布陣圖……本王讓安南將軍制定逃生路線……“他強作鎮定,卻聽見自己聲音里藏著細碎的顫音,像是被利刃劃破的旌旗在風中嗚咽。
話音未落,鐘曉單的手已青筋暴起。
而皮膚黝黑的姜辰閉目沉吟,喉間忽地泛起松脂燃燒的苦澀:“那不是布陣圖,是《蘭亭集序》。你笑我附庸風雅,我說‘若死在此地,總要留點文人念想’。”
他扯開領口,猙獰箭傷如蜈蚣般盤踞鎖骨,暗紅疤痕在日光下泛著詭異光澤:“那支淬毒箭,是你親手剜出來的。”
話音未落,鐘曉單腰間犀角盒突然墜地,一枚烏黑箭鏃滾落青磚,在寂靜大殿發出清脆鳴響。
“確是十六殿下!”鐘曉單單膝跪地,“那夜剜出的毒箭鏃,臣至今收在貼身的犀角盒中!”
他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如蛛網密布,“臣鐘曉單愿再做十六殿下的馬前卒,永鎮大梁邊關!”
兵部侍郎郭武烈突然出列,腰間玉帶扣撞在劍鞘上發出清響:“臣記得十六殿下出征西域前,曾與臣在兵部值房對弈三日。殿下可還記得最后一局用的什么棋路?“
真姜辰隨手摘下腰間玉佩,白玉棋子在指尖翻轉如星:“郭侍郎以子代兵,兵分六路困我中盤,我卻以韓信點兵孤軍深入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