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疼老婆,覺得自己常年跟媳婦兩地分居對不起人,才會讓萬代云行差踏錯。
結果就是萬代云隱身了,所有的事情都由鐘薛高親自出面處理。
有誠意,但這誠意也挺惡心人。
偏生劉武軍昨天下午就被他拜訪,躲都沒得躲。
只能來蹚這渾水。
“你說他們兩口子的事,跟沈穗有什么關系?”劉武軍吐出大大的煙圈,把他隱藏在這煙霧后。
“她不安生就找沈穗的麻煩,你說往后能消停?”
怕不是麻煩多著呢。
沒多時,鐘薛高從辦公樓出來。
劉武軍迎了上去。
“說好了?那咱現在去派出所那邊。”答應了沈穗,要給劉大勇定個流氓罪。
那他肯定要去派出所知會一聲,省得回頭再大事化小。
至于沈穗跟他說劉大勇被開除前,曾經在廠里偷東西這事,也要跟派出所那邊說一聲。
說不定還能抓出幾只耗子呢。
鐘薛高點頭,“麻煩劉部長了。”
……
程得勝沒想到,竟然是姐夫鐘薛高把自己撈了出來。
瞧著一身制服筆挺的人,程得勝有點羨慕。
當初自己吃不了苦沒去當兵,不然現在說不定也能弄個營長混混。
這幾日來蹲號子的陰霾一掃而盡,程得勝笑著道:“麻煩姐夫了,我請你喝酒。”
“不必。”站在派出所門口,鐘薛高看向遠處,“往后你少跟萬代云來往,別再讓我知道你給她出那些不著調的主意,否則我要你好看。”
鐘薛高很清楚,萬代云不喜歡沈穗,但也不可能露面做這些事。
她分得清這輕重緩急。
這件事的主導者是程得勝。
具體如何劃分責任,這是筆糊涂賬。
鐘薛高也懶得再算。
但程得勝是一點不討人喜歡。
“賠償給胡俊蘭的醫藥費我出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另外……”鐘薛高看了一眼,“鬧事的劉大勇被定了流氓罪,怕是出不來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照拂下他那個瞎眼的老母親。”
沒有程得勝精心安排,劉大勇未必會落下個“流氓罪”。
他之前打老婆、老娘,固然垃圾一個死不足惜。
但程得勝也要為此承擔些責任。
程得勝聽得汗流浹背。
“他,他們是兩口子,咋還流氓罪了?”
“他們已經離婚了!法律上沒有任何關系!那么多人看見了,難道還作假?”
鐘薛高臉色倏地冷峻了幾分,“程得勝你要是也想跟他作伴兒,向后轉往派出所大院去,那里歡迎你!”
程得勝才不想呢。
流氓罪輕則三年五年,重則槍斃。
他腦子抽了才想去陪劉大勇。
“我知道了,我回頭就讓麗芬去看看。”
“你自己做的孽,不會自己去看嗎?”鐘薛高說完這話,忽的腦海中浮現沈穗的譏笑。
他皺了皺眉,沒等程得勝開口,就說起另一樁事,“對了,你被單位開除了。
程得勝傻眼了。
這是他意想不到的代價。
可面對這個冷面的姐夫,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想法子去找表姐萬代云。
“我是為了云姐你的事,你不能不管我啊。”
萬代云低吼出聲,“你讓我怎么管?我要是校長我說了算,我會開除你嗎?可這事鬧到這地步,你以為我臉上有光是吧?”
家屬院里傳遍了。
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
星期一她去單位上班,同事們看她的眼神也透著打量。
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她一腔憤怒與誰說?
鐘薛高接連兩天都在處理這事,回到家后他什么都沒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