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也得有個底線,你們真是胡鬧。”鄧瑞民覺得這幾個女人湊在一起,真是太亂來了。
爸爸是能隨便喊的嗎?
這倒不是鄧瑞民對爹這個稱呼有多強烈的歸屬感。
如今糊弄了孩子,回頭她再要爸爸怎么辦?
“你們私底下鬧兩句倒也沒啥,就怕有心人聽到,回頭再說沈穗的閑話。”
寡婦帶娃本來就很容易招惹是非。
做寡婦也不是沈穗想的,但你擋不住人的閑言碎語呀。
靳敏悻悻,“那還不是可憐孩子,要是小滿哭著鬧著要爸爸,我們可以跟她講道理。”
但小姑娘就默默的“哦”了一聲,轉過身去玩她的游戲,仔細看眼圈里全是淚花。
什么大道理,都見鬼去吧。
起碼這一刻,不好使。
鄧瑞民嘆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對了,那個秦……”
“秦越。”靳敏提醒,她覺得鄧瑞民是嫉妒人家秦越比他年輕比他英俊,故意記不住人的名字。
畢竟她回來后提了好幾次。
鄧瑞民清了清嗓子,“對,那個秦越沒住到沈穗家吧?”
這要是住到家里去,那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沒有,人住招待所。他明天帶小滿去玩。”
鄧瑞民忍不住搖頭,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對小孩子來說,爸爸媽媽住一塊很正常,但這個爸爸不住自己家,那肯定不對勁。
大人們想辦法敷衍過去,又做出新的承諾。
鄧瑞民語重心長道:“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來彌補。”
靳敏暗暗翻了個白眼,“那你有跟我撒謊沒?”
這話說的鄧瑞民心中一慌。
“誰跟你胡說了?你娘家人又來找你了?”
靳慧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鄧瑞民讓秘書去問過醫生,年輕人底子好,身體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流產后又遭遇暴行,子宮受了點傷害。
很可能不能再生了。
至于那兩個糟踐了她的小青年,前些日子就找到了。
依照警局的意思,是讓靳慧去指認一下,是不是這倆人。
但靳慧現在躺在醫院病房半死不活,這事也就沒了下文。
鄧瑞民懶得管,靳敏是靳敏,她娘家是她娘家,這點他還是分得清的。
不過必要時拿靳家來轉移話題很好用。
靳敏撇了撇嘴,“我耳根子有那么軟嗎?”
她現在清醒了,才不會再被娘家左右。
當然,也不會被鄧瑞民左右——
“星期五上午你騰出時間來,跟我去個地方。”
明天要跟沈穗驗收紡織廠的織女們做的牛仔褲。
星期四服裝店要營業,大概率很忙。
也就星期五有時間,靳敏不想再拖延下去。
趁早解決也能更省心些。
鄧瑞民不明所以,“什么事,要不我讓小白安排下?”
靳敏直接拒絕,“不用,你抽出時間來就行,到時候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