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方倉前的空地上,燈火通明。上百名衙役身著官服,腰掛長刀,堵住了方倉的出口。囚車在后面停著,枷鎖在衙役手中哐當作響。
領頭的五城御史賊眉鼠眼一臉奸相,正坐在馬背上指揮著現場。白家商號也派來了隨行的二掌柜,點頭哈腰個沒完。
方倉的腳夫們怒氣沖沖,這群該死的衙役一來就嚷囔著要抓奧雅,他們也是連日被欺負出了脾氣,紛紛拿起棍棒舉著火把阻撓。
“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瘋了嗎?我是奉命緝拿殺害段亙的兇手,你們敢阻攔官差辦案?等下統統都抓起來,去我們衙門嘗嘗板子的滋味。”衙役半天都無法近奧雅的身,五城御史生氣地吼了起來。
見大人生氣,兩個矮胖的衙役一手鎖鏈,一手鋼刀開路,開始向著奧雅的方向走去。
“大人,說我是兇手是否玩鬧了些?我一階女流,靠什么去殺害那六尺漢子?”奧雅據理力爭。
“那日段亙帶人到我方倉鬧事,沒討到好就離開了。這里有百人可作證,他是好好離開的方倉,日后我們就再沒見過。”
“段亙不是在這死得不假,但卻是被你們的人所打傷。你們欺行霸市,賣假貨不予退換,掌柜的表弟上門討要說法,你們,你們竟下狠手。”五城御史旁的白家二掌柜控訴道。
“可憐我家掌柜的表弟,竟被你們打成了公公,賠了銀子又斷了根兒,怎能不叫人郁郁而終,當然是你們干的好事!慘吶!太慘啦!”二掌柜聲淚俱下,就差抱住五城御史的大腿了。
“和他們廢什么口舌!抓人!誰敢反抗一并給抓起來!”五城御史不再多說,一揮手,大批衙役抽刀上前,混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一匹駿馬沖過人群,來到了方倉正中央,立定。
林川掃視過眾人,還好趕上了。
“你是何人?順天騎馬馳騁,你有文書嗎?”五城御史并沒見過林川,立刻訓斥道。
“看看這個行不行?”林川解下腰牌,直接拋給五城御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腰牌砸中了御史的腦袋才落到了他手里。
眼冒金星的五城御史剛想開罵,見到了府軍前衛衛鎮撫方淵幾個大字,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二話沒說,揪著二掌柜的脖領子就罵了起來,“你他娘的坑我!你不是說小妮子背后沒勢力嗎?當初還是你們幫她起的家!打傷段亙的叫方爹,毛頭小子一個嗎?”
“對嘍,我不正是你們方爹嗎?”林川雙手叉腰笑了起來。
“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您的休息,不知您遠道而來,所為何事。”五城御史怯弱地上前,畢恭畢敬地歸還腰牌,只希望林川和這奧雅只是收錢庇佑的關系,那還有得一救。
“何事?等等,我記得于謙說過,昨日前來吃酒的人里有一個五城御史,叫……”林川努力思考,每天來人太多,真記不清了。
“小人叫王浩然!大人記得小人嗎?!真是小人三生有幸!謙哥酒量過人,小人由衷佩服啊!”王浩然整整比于謙大了一倍歲數,叫起謙哥來毫不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