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是洪武八年,朱元璋詔令精通儒學的僧人到禮部應試。這也是姚廣孝投身仕途的開始。
根據命格所指,姚廣孝故意隱瞞才華,勉強通過了面試,并未被授予僧官,只獲贈了僧衣。
整整五年在京師蹉跎而過,直到僧錄司右覺義來復、右善世宗泐(lè)推薦,姚廣孝才得入天界寺,謀得了一個僧職。
還有兩年,天界寺中,姚廣孝已經蓄勢待發,他明白朱元璋并非他能輔佐的明君,他的命格終將遇見那個雄霸一方的男人。
他在等待,可卻在此之前一年,他等到了一封書信,來自靈應宮的邀約。
席應真說,他成功了,已然掌握了天下三教融合之絕學,“九天”。
姚廣孝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連忙趕回了靈應宮。
還是在那棵大槐樹下,姚廣孝又見到了闊別6年的師父,誰能想到,那鶴發童顏的席應真就宛如返老還童了一般,恢復到了如同青年般的狀態。
太不可思議了,九天之妙,難道能逆轉時空不成?起初一直不愿承認的姚廣孝,終于明白,師父才是這世間最強的存在。
那一夜,明月當空,繁星點點,樹下師徒以茶當酒,暢談不休。席應真一直在強調九天的玄妙,一直在說就連他也只悟出了九天中的不過五天,還有無限的可能需繼續研習。
喝到最后,姚廣孝終于提起了當初說過的承諾,“師父,可以教我九天嗎?”
直到此刻,席應真才面露難色,“道衍真非我藏私,只是這九天,你的悟性是學不會的。這是一種境界,需真正擁有登頂九天之姿的人才能領悟。”
“你不教,怎知我不行?”姚廣孝來勁了。
“你的命格陰陽之術都是我教的,我說你不行,當然是看到你的命格里與其無緣。但你的命格中也有一業障之地,看不清,道不明,或許藏著你的機緣,又或者藏著你的私心。”席應真道出實情。
“藏私就是藏私,你怨我當年拋棄你入俗世,未免太小氣了。”姚廣孝如同生氣的孩子。
“你如何想,我不計較,兄弟就是兄弟,飲茶吧!”席應真不再爭辯。
“那你說,我無機緣無悟性,天下何人可學這九天之術?”姚廣孝較上勁了。
“我不知道,也還沒悟透。但你當初的一個說法卻啟迪了我。入俗世,在俗世中去看,去尋,或許就能找到這樣的人。或許……”說到這里席應真又停頓了些。
“或許大殿之內坐著的皇帝老兒就是有緣人呢?畢竟他的權力已經登頂俗世,對于儒的理解應該也頗有造詣吧?”
“你也要響應詔令?去往京師嗎?”姚廣孝驚呆了。
“這何嘗不是一個主意?哪怕他不是良才,大不了辭官云游,我好歹還能撈不少盤纏不是,哈哈哈!”席應真仰天長笑,卻未見姚廣孝那業障的命格下,露出的卻是殺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