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達維,銀埃利,銅里特,構成了錫安的貨幣體系。
金達維上印著黃金王朝奠基人達維安的頭像,銀埃利上印著黃金王朝第二任國王埃利爾的頭像,以此類推,銅里特上印……印了個錘子。
沒錯,僅有紐扣大小的銅里特上印著第三任國王“征服者加里特”最喜歡的戰錘,而非他本人的頭像。
一枚金達維可以兌換25枚銀埃利,一枚銀埃利可以兌換100枚銅里特,銅里特的出現得益于加里特的連年出征,他將泰沃里亞王國的面積擴大了20%,并掠奪了至少二十條銅礦脈,讓銅幣一躍成為全境最流通的貨幣,為商販的找零工作和乞丐的行乞活動提供了無窮便利。
管家魯伯特將三種貨幣在楚門面前一字排開,分別介紹其價值,并含蓄地暗示他要懂得節約開銷,因為詹姆老爺就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以至于現在男爵府的流動資金僅有110個金達維。
蘭卡斯特領的普通居民一年平均收入120個銀埃利,往往開銷一半,其中10枚作為稅收交給領主。這其中一大部分錢用于男爵府的日常運營,僅有一小部分會留下來,小歸小,數字也不會低于20枚金達維……
然而詹姆老爺做了20年男爵,卻只存下來100枚金達維……楚門對老爹的敗家能力不禁有了直觀感受,也難怪管家的語氣如此幽怨。
“像我受的那種重傷,如果請圣殿的人來醫治,需要花費多少錢?”楚門把玩著一枚金幣問道。
“這取決于圣殿牧師的用藥和神術消耗,少爺。”
管家低著頭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
楚門若有所思,轉而認真打量著管家。
他發現老人對自己總是有些惶恐,甚至不敢和他對視,便又隨口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隨后陷入沉默。
沉默中,他察覺管家似乎在微微戰栗。
因為恐懼?不安?
楚門摸著下巴思考。
良久,他才開口道:“魯伯特先生。”
“啊?”管家這才抬起頭。
楚門指了指墻上的畫,后者順著手指看過去,是那幅《達維安統治人間》,最上面碩大的眼珠子代表了全知之神艾加。
“你瞧,艾加在注視著我們,”楚門溫聲道。
這話說完,心里有愧的管家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上滿是沁出的汗珠,身體直打哆嗦。
楚門試著把他攙起來,奈何太虛弱,索性自己也坐到了地毯上。
“你如果有話憋在心里,說出來可能好受一些。”他寬慰道。
“是……是,少爺。”
管家被嚇得不輕,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將勞伯對自己的威脅全盤托出,還提到了那份被毀掉的遺囑。
講述過程中他時不時偷看一眼楚門,但越看就越心驚。
少爺嘴角始終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即使聽到對自己有利的遺囑被人摧毀也沒有任何惱怒,心里不禁愈發忐忑。
聽完后,楚門也沒做什么評價,只是拍了拍魯伯特的肩膀,重新回到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嵌在里面。
“辛苦您了,管家先生。”他說道。
魯伯特的身體不禁開始顫抖,他聽得出來,這不是譏諷和揶揄,而是真誠的感謝。
“這些話你說過以后就隨風消散了,除了你、我和艾加,沒有人知道它。老爹也從未立過什么遺囑,勞伯舅舅也沒有威脅過你,明白嗎?”楚門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