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里傳來楚海龍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在地獄里咆哮的惡鬼。
“韓風,你真是個卑鄙陰險的小人,下作的畜生!”
“海龍啊,怎么生這么大氣,還滿嘴噴糞,我最近可沒得罪你。”
韓風哼笑,滿不在乎地抖著一條腿。
“狗日的,別裝了!趁老子不備,公然搶走了龍宮夜總會,還能更臭不要臉嗎?”
楚海龍咬牙切齒的聲音,清晰可聞。
韓風臉色也陰沉下來,不客氣回罵:“滾犢子,你踏馬又不是夜總會的股東,管什么閑事。”
“你真是讓我忍無可忍,從今天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走著瞧吧!”
楚海龍發出了威脅。
“一定是你死,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你才是雜碎!我們為什么翻臉,你心里清楚!”
楚海龍冷哼連連,又說:“轉告周巖那個小崽子,搬弄是非,上躥下跳,早晚會摔死的。”
“楚海龍,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我兄弟無關。你要像是個爺們兒,那就沖我來,誰踏馬先低頭,就是孬種。”韓風胸脯拍得山響。
“屬于我的一定會拿回來,別管誰擋路,都沒有好下場。”
楚海龍撂下一句狠話,這才掛斷了。
“老韓,你多余跟他廢話。”
老黑埋怨道。
“老子不怕他,現在更不怕了。”韓風滿不在乎,又說:“楚海龍距離滾出東安縣,為期不遠了。”
ktv,酒吧,夜總會!
楚海龍在東安的娛樂產業,全線失守了。
只剩下了一些麻將館。
還有東苑茶莊。
這些跟產業是否賺錢無關,楚海龍在東安的江湖地位,已經無處安放了。
我對此幸災樂禍,楚海龍就是一只不值得可憐的狗,時不常就露出獠牙咬人,就該徹底打死。
酒菜上桌了,格外豐盛。
韓風心情極好,一再起身勸酒,我也多喝了幾杯,酒桌上笑聲不斷。
老黑的定力讓我佩服,因為要開車,所以滴酒不沾。
喝著喝著,紅頭脹臉的韓風,突然哽咽著哭了起來。
“老韓,這是干什么,也沒喝多啊!”老黑不解。
“唉,再次相逢,她卻已嫁他人,流落在小村里。”
韓風發出長長的感嘆,扯過幾張餐巾紙,卻怎么也擦不凈眼淚。
我心里明白,韓風的失態,一定跟張強的妻子秦莎莎有關。
這個女人,并不簡單。
莊雨燕曾經告訴過我,一件道聽途說的秘聞。
楚海龍喜歡韓風的女朋友,兩人真正鬧翻,就跟此事有關。
莫非,秦莎莎就是……
“老韓,都是兄弟,有什么憋屈的,直接說出來吧!”老黑道。
“我踏馬后悔啊!”
韓風使勁捶著胸脯,通紅著眼睛對我說道:“兄弟,不瞞你了,我認識秦莎莎,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我卻失去了她。每每夜晚想起,都是流不盡的悔恨,肝腸寸斷。”
“她精神出了問題。”
我再次提醒,差點就說,無論如何也不能打張強妻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