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近午,他們從潘家園的北門出來,余父對這邊也不算熟悉,
易先存和陳先生很熟,且聽老易說,陳先生才是真正的老饕。
果然,在說到吃上,陳先生明顯健談了很多,“要說烤鴨,京城幾家上字號的都很一般,京城那些什么老店、字號,全是糊弄人的,
二十年前,我在華僑飯店吃過一回,那烤鴨,嘿,才叫一個地道。”
韓順平笑著接茬,“陳先生,15年前我就來過一回京城,當時是冬天,吃的是涮羊肉,味道好啊。”
“韓先生,您這是不認識我,要是認識的話,我能帶您吃更地道的,
我跟您說,早在清末,京城的涮羊館子為了減少成本,都用河北的羊了,要說河北羊可比不得內蒙羊,
我曾經跑鄉,去過內蒙的蘇尼特左旗,那羊肉清水下鍋,不腥不膻,久煮不硬不黑,才道一個好字。”
余父聽得有趣,一指趙勤,“這小子在老家也養羊呢。”
“哦,小朋友原來還干養殖啊,說句你不愛聽的,南方的羊可比不得北方,你們南方多山羊,肉更緊實,膻味也重,可比不得北方的細嫩。”
趙勤也不反駁,含笑點頭認可,這是大家所認可的,
可惜自家后山的羊,現在雖然有部分能出欄,但都被留下作種羊了,至少要再等一年才能上市,所以,爭辯根本沒意義。
余父倒是幫著說了一句,“這小子養羊可不一樣,他在老家后山種了成片的茶樹,然后用茶葉飼羊。”
“哦,種的是鷓鴣茶?”
趙勤愕然,這老頭在吃上邊還挺博學的啊,“您老高見,確實是仿東山羊的養殖方式。”
“東山羊不錯,可惜離了海南吃不到正宗的,小友,留個聯系方式?等羊能出欄,方便叨擾嗎?”
“求之不得,您號碼多少,我打給您。”
互換號碼后,趙勤笑著解釋,“現在別說出了海南吃不到正宗東山羊,就算您到萬寧也不定吃得到,
不過我在揭陽時,下過一個館子,主打便是東山羊,膻味淡,肉質鮮美,我嘗著倒挺正宗。”
陳先生像是找到了知己,兩人聊得極為暢快,
臨近上菜時,老陳長嘆一聲,“幾位來得不巧,這幾天我又在京城發現了一個寶藏館子,要說那地的海鮮也還行,主要是夠新鮮,不在食材上摳成本,
嘿,要說到那地兒的雞鴨,味道絕了,
我嘗過一回,說實話第二天唇齒還有肉香,這幾天再吃其他雞鴨,居然難以下咽,
可惜啊,生意太好,幾位皆是忙人,恐等不及,不然我倒是能做個東,帶幾位去嘗嘗。”
余父和韓順平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陳先生有些莫名其妙,
余父笑問道,“陳先生,您說的是鄉味吧。”
“喲,余總知道啊。”
余父一指趙勤,“你問他,他更清楚。”
陳先生狐疑的看著趙勤,后者尷尬一笑,“鄉味是我在兩年多以前創立的品牌。”
陳先生愣了愣,隨即啞然,“哈哈,正主在面前我居然不識,小友,得虧我剛剛沒說鄉味的不好,否則咱可就尷尬了。”
趙勤趕忙擺手,“您老覺得哪不合適盡管提就是,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那你說說,你家的雞鴨到底是咋做的,那肉味,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