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錦衣衛的大牢中。
從外面看,底下大牢什么情況誰都不知道,甚至連里面的哭喊聲都感受不到。
作為錦衣衛百戶,周文柱雖然在百戶所的時間很長,但來大獄的時候卻很少。
但今天抓來個楊遠教卻和旁人不同,周文柱得親自前去看看,也只有他才可能更快從楊遠教嘴里敲出東西。
“你是說,在出楊府的時候,陳本賢那些人帶人前來阻攔?”周文柱走在前面道。
陳嘯庭小心跟在后面,回話道:“他們說要個說法,不能任由咱們把楊遠教帶走!”
雖然最后陳本賢他們慫了,但該打的小報告陳嘯庭還是要打。
見周文柱沒說話,陳嘯庭便接著道:“那幾個老學究被罵回去后,陳本賢這些人才到了前……”
陳嘯庭才說到這里,周文柱便打斷道:“行了,派人去查查,今晚的事誰串聯的!”
陳嘯庭則道:“大人放心,方才回來時卑職留下了人監視,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
聽到這話,周文柱才放心起來,暗道陳嘯庭是個會辦事的人。
進了大牢內后,周文柱獨一無二的百戶官服,在在里面顯得很是扎眼。
沿途所遇到的校尉差役,見周文柱到來皆是單膝下跪行禮,口稱參見百戶。
也是在進了大牢內后,才聽到里面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將這里的氣氛襯托得陰森恐怖。
周文柱的目的地是去見楊遠教,這時正和楊遠教溝通的是張震山,只不過兩人到現在還沒交流過一句。
因為不管張震山說什么,楊遠教都沒回答,除了最開始說的那句要將周百戶。
當聽到過道里響起的腳步聲后,張震山便從里面迎了出來,也和普通校尉一樣參見周文柱。
此時周文柱還沒進去,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便問道:“怎么樣,楊遠教說了些什么?”
張震山搖頭道:“大人,他什么都沒說!”
于是周文柱便越過張震山,直接出現在了楊遠教面前。
見楊遠教望著自己,周文柱便道:“你要見本官才肯說,現在你可以說出,你背后主使之人是誰了!”
楊遠教并未如旁人想象中那么激動,只是道:“百戶大人,你讓他們在外面等著,有些話我要單獨向您說!”
房間內,眾人目光都看向周文柱,等待著他的決斷。
而站在后面些的陳嘯庭,其實不大贊成周文柱跟著楊遠教節奏來,那樣很難問出東西來。
但是,只聽周文柱道:“你們先出去吧!”
周文柱在此地官階最高,他的話自然無人敢質疑,更何況只是這么一件小事。
當所有人退去后,周文柱便再度問道:“說吧,是誰指使的你!”
楊遠教卻道:“大人,劉向榮要害林家為什么非得有人指使?”
“他劉家和林家不睦,您比我怕還要清楚吧?就憑劉向榮一日之言,錦衣衛就將我抓進大牢,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直到現在,楊遠教還是為自己的做無罪辯護,只有這樣才有出去的機會。
周文柱不為所動,便道:“劉向榮的話絕非空穴來風,你楊家和劉家關系甚篤,一起謀劃此事不足為奇!”
楊遠教則道:“陳嘯庭說盧陽死了位官員,錦衣衛和這些人關系不善,為何周大人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