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成尚不知道秦朝陽的痛苦,他鼓掌傻樂:“哎呀,就說嘛!秦朝陽家里是開酒廠的,怎么可能不會喝酒呢?”
……
酒喝下去的那一瞬間,秦朝陽就想吐。
但如果在這么多人面前嘔吐,未免有失風度。
他借口打電話,去了趟衛生間,干嘔了幾聲,終于吐出來了。
吐完了,他漱了漱口,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好一些,又回了包間。
或許是學長學姐趁他不在的時候叮囑過了,這次沒有人勸他喝酒了。
趙學姐以前是民樂團的團長,她跟秦朝陽打聽了民樂團的現狀,秦朝陽便找出視頻來給她看。
“學姐,這是他們排練迎新晚會時,我給他們錄的視頻。他們排練的曲子是《穿越時空的思念》,正好下個月接待日本訪團,這個節目也可以派上用場。
學姐,你看,這個小姑娘叫韓天天,和你一樣是拉二胡的。你的代表作是賈鵬芳老師的《寧月》,天天也會拉這首曲子。在去年迎新晚會上,她和我室友一起演奏了這首曲子,我室友是吹笛子的。那時快到中秋節了,他們的演奏讓很多人熱淚盈眶。”
一提起藝術團,秦朝陽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對每個人,他都了如指掌。
哪怕是像趙學姐這樣畢業好幾年的人。
趙學姐很感動。
搞藝術的人,最想遇到的便是“知己”。
毫無疑問,秦朝陽便是她藝術上的知己。
像鄭前他們,根本不知道她以前是哪個部門的,更不知道她的代表作是什么。
趙學姐說道:“朝陽,你入學的時候,我都畢業三年了,你怎么對我那么熟悉?”
秦朝陽侃侃而談:“藝術團每年都要整理資料,要聯系往屆團員。我整理資料的時候,把以前演出的錄像帶都看了個遍,所以印象深刻。如果你們有時間,以后也可以回來演出——我想聽學姐現場演奏《寧月》,也想看郝師哥跳街舞……”
算了算了……
秦朝陽的建議遭到了兩位元老的秒拒。
郝師哥豪邁地拍著肚皮:“看我現在都胖成啥樣了?還跳舞……走路都費勁。”
看得出來,創業這幾年,他沒少喝。
趙師姐揉搓著手指頭:“工作之后就沒有時間拉二胡了,我的手指頭早就僵硬了。”
的確,趙師姐身上的藝術氣息也快消失了,她現在是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郝師哥舉起酒杯,說道:“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好啊,無憂無慮,天天打、,跳舞,所有美好記憶都是跟大學有關的。你們要珍惜時光,一旦走上社會,人就蹉跎了。”
鄭前麻利地給眾人填滿酒杯,填到秦朝陽時,他頓了一下,似笑非笑。
“算了,朝陽還是喝飲料吧,下次讓你坐小孩那桌。”
……
他可以不說這句話的。
可他偏偏說了,還很大聲。
秦朝陽忍了又忍,不想因為“酒”讓眾人不愉快。
于是,他拿過酒瓶,自己斟酒,說道:“我只喝這一點,可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