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東恨得咬牙切齒,揮起拳頭,砸向了許昌盛的臉。
許昌盛哪兒接得住這一拳?
他踉蹌著站穩,嘴角已滲出了血。
許望東拽著他的衣領,像是拎一只待宰的大白鵝,把他拽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秦朝陽在人群中晃悠了半天,才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把自行車停好,然后再去找朋友。
小巷里,許望東對許昌盛拳腳相加,每一拳都是憤怒疊加著仇恨。
許昌盛像是一條蛆蟲,在地上扭動爬行。
“老許,不能再打了。”秦朝陽拉住了好朋友:“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我打死這個是非不分的狗雜種!”許望東雙目噴火:“你還我爺爺命來!”
“老許,你冷靜!”秦朝陽勉強以患癌之軀制止了強壯的國防生:“老許,如果你把他打死了,那你就犯法了!圓圓怎么辦?她還在等你!”
許望東這才恢復了理智,靠在墻上喘粗氣,把爛泥一樣的許昌盛拉了起來。
許昌盛鼻青臉腫,慘笑道:“這樣你就原諒我了?”
“幫我把陳澤平約出來。”許望東盯著對方,沒說原諒他,只是又重復了一遍:“我要見陳澤平。”
“他不一定會見我。”許昌盛為難地說道:“我只是個小作者,而陳澤平年輕有為。”
“你告訴他,你在家鄉暗訪了幾天,拿到了我的黑料。”許望東給他出主意:“然后,借口跟他談條件,把他約出來。”
許昌盛猶豫不決。
“望東,如果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會原諒我嗎?”
“原不原諒你,我說了不算。”許望東平靜地說道:“我爺爺被你氣死了,你要求原諒,也是跟他求,我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
許昌盛無語問蒼天。
“如果你覺得在我這里受了委屈,那你盡管去告我。我打了你,我承認。但凡我推諉一句,我就不是個男人。”許望東堂堂正正地說道:“同時,我也警告你,你以后但凡敢出現在村子里,見一次,我打你一次;我會把你押到我爺爺墳前,讓他看著我打你。”
許昌盛沒敢說話。
他被打怕了。
真奇怪,許望東什么時候文武兼修了?
他的拳頭,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許昌盛捂著半邊臉,灰溜溜地走了。
他逃走的方向不是他家,而是村口。
大概,許望東的威脅很管用,他以后不敢出現在村子里了。
許望東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別忘了,把陳澤平約出來。要不然,我還會打你!”
許昌盛一瘸一拐,逃得更快了。
他的動作仿佛在說——死腿快跑啊!
許望東把他暴打了一頓,并沒有很解氣。
他把許昌盛揍得再狠,爺爺也不可能回來了。
打完人,許望東靠著墻,滑到了地上。
秦朝陽把他薅了起來,說道:“老許,你給圓圓打個電話,她很擔心你。”
許望東裝作沒聽到。
在這個緊要關頭,他不能聯系李知圓。
一想到他的小太陽,他就心軟得不得了。
他一心軟,就沒有力氣復仇了。
許望東滿腹惆悵,緩慢朝送葬的隊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