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濁頓足回眸,腦海中回想著沈若凡那句極致于情方能極致于劍還有任何時刻都能收劍歸鞘,和自己的劍道似乎有些不同,卻又有些異曲同工。
自己走的到底是不是絕情劍道,若非當年情深,似乎也不會絕情,難道真給這小子說中?
陰陽相合,一面為陰,一面為陽,感受這樣的情,會讓自己的劍變慢。但又是否能再斷一次,破而后立地讓自己的劍變得比現在更快?
傳說中突破天,便是融合征服自己的另一面。
歐陽濁忽然站起身來,一步踏出,看似緩慢,卻已經來到沈若凡身旁。
“前輩,愿意出來了?”沈若凡道。
“你若知曉我為何出來,或許不會感謝我。”歐陽濁道。
“那就陪我再去見一個人。”沈若凡道。
“無所謂。”
在這大年夜,還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人很少,但不代表沒有,歐陽濁是一個,還有一個。
六藝書院之內,老夫子獨酌一杯清酒,酒之一物實在奇妙,自古以來,名將勇士嗜酒成狂,文人雅士也愛小酌一二,甚至是清官愛喝,貪官也愛喝,仿佛可以征服任何人一樣。
老夫子平日不飲酒,但今日卻不禁想要好好喝酒,舉起酒杯,透過六藝書院的門墻眺望城內的繁華,一片火紅熱鬧,然而在這片繁華下,卻更顯得他的孤寂落寞。
清風山莊,兩袖清風,六藝書院,同樣是冷冷清清。
看著杯中人的身影,老夫子自嘲一笑,自己為國操勞半生,桃李滿天下,最后注定免不了這樣的事情嗎?
拿起一邊酒壺倒下,忽然發現手里杯子一空,耳旁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爺爺,老年喝酒傷身,尤其是悲傷的時候,所以笑就可以,別傷心了。”
“若凡?”沈允全詫異地看向沈若凡,“你怎么在這兒?”
“過年團圓,找大人咯。”沈若凡一聳肩笑道,“阿睿說要感謝您的教導順便辦了個謝師宴,就在外面,就等您大駕光臨。”
“等我?殿下?”沈允全微微詫異。
“走吧。”
沈若凡拉起沈允全朝外走去,沈允全也隨著沈若凡走出,見著外面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堆人,一眾熟人分別坐在兩側桌椅上,留下巨大空間在中央,以及空著主位。
“爺爺,主位給你留著呢。”沈若凡笑道。
“諸位,聚會就要開始了。”沈若凡朝著眾人一笑道。
“這……”沈允全依舊有些分不清情況。
“夫子坐上面吧,我來六藝這么久全是夫子照顧,我也正好是孤苦無意的沒有大人,不與夫子一同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師兄肯定會嫌棄我的。”朱睿笑道。
“院長一起吧,我覺得是單獨一家子過年不好,讓院長一個人留在書院里面,顯得我們這些夫子太不熱愛這個書院。”寒音先生秦允良也笑道。
“是啊,一起吧,有家人陪伴的學生和夫子我們都讓他回去,但一些獨自來求學又沒有回去的,還有自愿留下來的,都在這兒,一起度過這個書院成立的第一年。”宋遠溪道。
“所以一起。”沈若凡道。
看著面前熱情的眾人,沈允全眼眶不禁微紅,這種久違的熱鬧讓他有別樣的感動。
沈若凡陪著老夫子一起坐上主位,隱晦地朝宋青瑤露出一個邪性的笑容,嘴巴微微張合。
能看懂唇語的宋青瑤面色微羞,沈若凡說的是“說過你要和我一起吃年夜飯的”。
沈若凡嘴角微翹,本來就想簡簡單單吃個年夜飯的,但是他經過六藝書院的時候才忽然想起沈允全沒有家人,在這種情況下會顯得分外寂寥,于是想到邀請。
再然后又想到旁邊的歐陽濁,所以又請了一個,最后索性搞聯歡吧。
反正朱睿、朱哲兩個人不回京城,沒家人要跟他一起,岳不凡一個醉鬼最近也賴上他,紫東來常駐六藝書院,要請也一并請了,所以沈若凡索性搞大點,一來喜慶,二來光明正大在宋遠溪和秦允良這兩個準岳父眼皮子底下撩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