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陣鶴翼!”
趙鐵山抹去糊住視線的血水,武雄右衛的騎兵突然向兩側展開,銀甲騎兵如雁翎刀切開濃煙,與飛虎騎在谷道中央撞出漫天血霧。
一馬當先的李存孝禹王槊直接迎面挑飛三名騎兵,槊尖突然轉向趙鐵山面門。
“轟!”
這位右衛將軍的宣花斧劈開槊影,斧刃卻卡在槊桿鋸齒中,李存孝獰笑著槊桿橫掃,將趙鐵山直接連人帶馬掃下官道。
東崖之上,梁林雙錘卡住投石機的絞盤,竟以神力將整架機器掀翻。
重巖衛的軍士慘叫著跌入火海,燃燒的滾木順著山勢滾落,將谷底變成流動的火海。
喬奢費突然躍入火中,末日雙刃劈開燃燒的鹿角,手中的幾枚喪門釘專挑重巖衛軍官的甲縫下針,每釘必貫穿咽喉。
“鳴金收兵!”
李靖遠突然高喊,武雄左衛的鳴金聲穿透濃煙,銀甲騎兵開始有序后撤。
梁方正要追擊,忽見谷底火海中升起狼煙——三道赤鏈直指蒼穹,這是孟章主力抵達的信號!
西崖峰頂,孟章的大纛旗突然出現在晨光中。
十五萬黃巾大軍如黑云壓城,戰鼓聲震得山崖上的碎石簌簌而落,李存孝策馬立于陣前,禹王槊上的血珠滴落成線,在晨光中折射出妖異紅光。
“顧長卿快到了。”
喬奢費擦去劍上血珠,望著谷道盡頭若隱若現的帥旗冷笑。
那里,大乾軍神手中的乾坤雙劍正泛著青芒,武雄衛的銀甲在朝陽下重新閃耀,重巖衛的巖灰色戰旗與赤甲軍的血紅戰旗交織成血色帷幕。
葫蘆谷底的火勢漸弱,焦土上插滿斷戟殘戈。
話音未落,山巔突然傳來清越龍吟。
孟章的主力大軍如黑云壓城,青龍軍團特有的重弩車正在架設,床弩的絞盤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顧太師來得正好!且看這出請君入甕的大戲,該唱到第幾折了?“
這位黃巾軍統帥突然撫掌大笑,同時谷中烽火突然轉作幽藍,這是黃巾軍總攻的信號。
梁林雙錘突然迸發雷火,錘頭暗格中的火藥被罡氣激發,轟然巨響中將武雄衛的盾墻炸開缺口。
梁方鏜刃上的鳳翅雖斷,鏜尖卻突然彈出三寸毒龍刺,李靖遠閃避不及,左肩頓時漆黑一片。
“結玄蟒陣!”
譚夢軍的聲音突然穿透火海,平叛大軍當中,直屬于他的赤甲軍手中玄鐵盾牌嘩啦啦展開,將中軍護得密不透風。
這位平叛大將手中的重劍泛著妖異紅芒,劍鋒過處黃巾軍的弩箭齊齊斷折。
與此同時,前方的重巖衛突然變陣,魏鐵巖率眾將盾牌插入泥中,從懷中掏出特制水囊。
這些以豬尿泡制成的囊袋盛滿桐油,被火箭點燃后化作火龍卷,呼嘯著卷向黃巾軍的硫磺火帶。
“孟賊可識得我重巖衛的'云龍九現'?”
水火相激爆出漫天白霧,韓峻峰在濃霧中大笑。
霧散時,武雄衛的騎兵已換上特制防滑鐵蹄,李靖遠以傷軀使出“天罡十三槍”的最后一式,槍芒過處梁林的錘鏈應聲而斷。
“李將軍,且借頭顱一用!”
這位飛虎大帥卻獰笑著一錘砸碎槍刃,另一錘直取老將軍頭顱。
鏜刃破空聲突然自頭頂襲來,梁方同樣縱身撲向李靖遠,鏜尖距老將軍后心僅余三寸。
趙鐵山宣花斧劈開毒霧,斧刃架住鏜桿暴喝:“梁方狗賊!吃你趙爺爺一斧!”
這位猛將渾身浴血,竟以傷軀獨斗兩大高手,斧刃上的缺口崩得愈發猙獰。
山巔觀戰的孟章突然揚手,十五架包鐵木閘轟然墜落,這些特制的閘門內藏鐵蒺藜,落地時正巧封住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