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神醫聽聞,半晌,方點了點頭,道:“喬財主自然知道,大善人一個,你說的這個喬智華可是會武藝,說是年少俊俏,等著開科去考武狀元的那個小子?”
“就是他,我老早就認得他。”花妮笑道。
鄭神醫的面色卻越發悲傷起來,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有些難過:“你這個熊孩子,以前偶爾拿回些野雞山兔什么的,不是偷的,都是那小了給的罷?”
花妮臉上的笑僵住,默默點了點頭。
以前的花妮愛慕喬智華的心,她能感覺得到。
花妮之所以背著罵名,寧肯挨陳老四的打,也不說出是喬智華給她的獵物,都是為了保護喬智華和她的友誼罷?
若是被人知道他們的友誼,依喬大的脾性,斷然不會同意兒子跟她交往的罷?
可憐的花妮!
花妮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你這熊孩子!以后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聽見沒有!我這有包紅參,原本想留著給人治病的,你這就給人家送去!”鄭神醫薅著花妮的衣領子,將她提摟進屋,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藥材,讓她拿著。
花妮欲要不去,見鄭神醫如此,又不好說什么,只在心中暗自感激,拿著藥材走出門來。
剛走到門口,卻與一個人撞個滿懷,她人小力薄,倒被撞了個四腳朝天,手里拿著的紅參藥包也撒開,灑了一地。
來人卻是鄭家的大兒媳婦鄭海家的,見狀,忙將她拉了起來,又蹲下身與她一起收拾地上的紅參,邊笑著問她:“你拿著這藥倒是干什么去?”
花妮覺著她是鄭家的大兒媳婦,瞞著她不好,便將事情告訴了她。
鄭海家的也不說話,將紅參收拾起來,包好讓她拿走,自進屋里去了。
且說花妮拿著這包參走到下溝村喬大家,喬大家卻是大門緊閉,問了鄰居,方知道喬財主家今天嫁閨女,連喬智華一起,都被叫了去吃席去了。
花妮只好又走回來,因肚子饑餓,走的甚快,只覺一會工夫便到了鄭家門口,推門進去,正聽見鄭李氏嗚嗚的哭聲兒和鄭神醫的嘆息聲兒!
花妮心中一驚,快步走進堂屋去。
鄭李氏抬眼見她進來,拭了拭眼角的淚,對她道:“你去炕上看看成才醒了沒有,快去!”
花妮沒動彈,將藥材往鍋臺上一放,問她發生了什么事。
“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多管閑事,鍋里熱著飯,快去拿來吃就是了。”鄭神醫呵斥道。
花妮不肯聽他的,走到鄭李氏跟前,趴到她懷里,又問一遍。
鄭李氏抱住她,忍不住又拭眼摸淚的。
正這里,只聽街門轟一聲響,鄭海家的走進來,一臉不善,大聲嚷道:“我把弟媳也叫來了,大家當面三里三十一的說清楚!別我們在家受凍挨餓的,你們兩個老的倒有閑錢往那不相干的人身上貼!”
鄭江的隨后進來,冷笑著開口:“也別怨街坊們傳謠,若不是自己的,誰肯花這個力氣幫他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