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華也不知道她笑什么,摸摸后腦勺,換了話題:“才剛你說啥?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發慌。”花妮回道。
喬智華擺手:“再前面一句,牲口發狂前一句,我沒聽清楚呢。”
花妮覺得臉發燙,身上要出汗,擺弄下頭發,翻個白眼:“忘了呢,被牲口這一嚇,唬回去了,誰還記得。”
說完,卻又問他:“你沒聽清楚?”
喬智華明亮的雙眼深處藏著些狡黠,搖頭:“就因為沒聽清楚才要問你呢,你倒又忘了說的什么,不提也罷了。”
花妮撅了撅嘴,坐好,抱住肩膀。
驢車快,冷風嗖嗖的往棉襖里灌,她來時跑的急,出了一身汗,如今被這冷風一吹,透心涼,瑟瑟發抖。
花妮抱緊胳膊吮下鼻子的時候,一件沉重的皮襖壓到身上來。
壓的她一低頭,迎著冷風打了個大噴嚏!
“倒底是凍著了!回家多喝點熱水,捂上棉被捂點汗出來就好了。”喬智華道。
花妮拽拽身上的皮襖,看看他,脫了皮襖,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補丁疊補丁的單褂子。
“穿上,我一個人凍著總比兩個人凍著強。”花妮把棉襖褪下來,給他。
喬智華強壯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舉動,把皮襖又披到她身上,迎著冷風,做起舒展運動:“我沒事,男人嘛,這點冷算什么!”
花妮情知拗不過他,不再脫皮襖,只拿起鞭子,輕輕抽了趕車的驢一鞭子,吆喝它快跑。
這倒把喬智華逗笑了,接過鞭子,朝空中空抽了一鞭子,噼啪一聲響亮的很!
拉車的驢子聽見這鞭子聲兒,咴咴幾聲叫,嘚嘚嘚嘚加了速!
花妮不解的瞪著他。
喬智華又去摸她的頭:“傻丫頭,你打它做什么!它拉車也怪苦的,沒有十分緊急的事情,不用拿鞭子抽它,只在空中甩兩下,嚇唬嚇唬就行了,它就知道該緊著些跑呢。”
花妮看他的眼神有些崇拜意味:“你怎么什么都和道?就沒有不知道的?”
喬智華放下鞭子,看她一眼:“當然有不知道的,就比如,你在車上說的那句話,我就不知道呢。”
“哎,到了,到了,直接去鄭伯父家,這時候老爹該在他家里呢。”花妮裝作聽不見,伸手指著前面。
喬智華明亮狹長的眸子快活的閃幾閃,又朝空中掄了一鞭子,驢子更快了……
喬大的腿并沒有他自己說的那般嚴重,鄭神醫把他背回來,給他瞧了瞧,說骨頭沒事,敷幾天草藥,好好養兩天就是了。
喬智華方放了心,謝過鄭神醫,又要給診金,鄭神醫不收。
兩人推辭半日,花妮看不過,上前道:“再推辭下去,天該亮了,大家都不用睡了。伯伯,你就拿著罷,多少是個意思,不夠日后再補。”
鄭神醫方才拿了錢,卻又問道:“我聽你父親說,你們是被趕出來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到哪里棲身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