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剛走進院子,卻只見陳大生領著閨女女婿還有陳婆子陳老四等人一涌進了門!
“倒是齊全,誰下帖子請你們來的?”花妮站住腳,笑著問道。
陳大生手里搖晃著一張字據,一臉得意:“妮兒,你大爺我是來收房子的,別怪大爺無情,實在是不得已呢。”
花妮瞇了瞇眼:“怎么房子又成你的了?這又變了?”
“這字據有你爹畫的押,再怎么說他也是成才的親爹,他說把房子轉給兄弟,那可是算數的,不信,可叫來保長和族長來問問,老子爹有沒有權力處置兒子的家產。”陳大生揮舞著手里的字據,大聲嚷道。
“我看看。”花妮饒有興致的管他要這字據。
陳大生不肯給她,只湊到她跟前,把字據展開在她跟前,嚷嚷:“你又不認字,能看出個什么,我叫了保長和二大爺還有耿秀才他們來,等他們來了,大家坐下來一看,便就明白了。”
花妮覷眼看那字據,果然有個通紅的手印兒。
她看了看縮著肩膀站在門口的陳老四,陳老四低垂著頭,身子左右搖晃,看著不明白的模樣,也不知這伙人是如何哄著他摁上這手印的。
“這是陳老四摁上去的?他當時神智清醒?”花妮嘴角露出抹嘲弄的笑容,問道。
陳美花跳將起來:“大伯哥怎么就神智不清醒了?若是不清醒,知道回家過年?分明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正是這個話兒!若是真瘋,哪里知道回家過年。”保長隨著話音走進院子里來,大聲道。
花妮嘆了口氣,心里有些郁悶,又有些好笑。看來在鄉下,家里沒有叔伯親戚,沒有三兄四弟,說白了就是家里沒有男人,根本就只有受欺負的份兒!
年邁的陳氏族長二大爺在兩個后生孫子的攙扶下,抖抖索索的也走進院子里來,看了看眾人,顫微微的尖聲開口:“那什么,我看過大生給你的那份字據,也問過老四和家生,都是自愿的,這房子先由大生管著罷,等美花生了孩子,再給孩子。”
“二大爺,這是我爹的意思?房子不給自己兒子,倒留給侄子?這還不叫瘋?”花妮氣極而笑。
二大爺小小的瞇縫眼一張,聲音越發尖利:“你這丫頭就是多事!過兩年嫁人了,家里的事務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倒管東管西的!沒個姑娘的樣子!到了婆子也是討人嫌的主兒!”
“妮兒,可不能這么說,你二叔他養著老娘呢,如今你奶奶可還活著,這祖產明擺著就該給養老娘的兒子罷?”陳大生這個人就是個滾刀肉,又想占便宜,又不想落下口舌,這是給自己的強占找理由呢。
花妮看看陳婆子,陳婆子忙把頭低垂下。
花妮連問她都懶得問,她的回答早在花妮的預料之中,問也是白問,自然是偏向小兒子了。
陳老四又是個瘋子,更就問不出什么來了!
不過讓她就這么把房子騰出來,她可不甘心。
福字氣不過,出來幫忙理論,被陳美花幾句罵的眼淚汪汪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花妮正想著如何應對的時候,夏昭毅從屋里慢吞吞的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