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想著心事,朦朧要睡,便叫福字下炕去栓門。
福字便是笑著說李慧英還沒回來,給她留著門呢。
花妮本來是想問問她去了哪里,可實在是太困乏了,上下眼皮子粘到了一起去睜不開,很快便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的香甜,醒來時,天已經放亮,院子里傳來夏昭毅練武的腳步聲兒。
福字早已經起床了,只成才還趴在里邊炕上沉沉的睡著。
花妮伸個懶腰起來,福字正端著半銅盆水走進來,見成才正睡著,便對花妮笑道:“我起來時,看見這小子醒了么,沒想著倒又睡了,倒是便宜了你,就著這溫水把臉洗了罷。”
花妮也不跟她客氣,笑嘻嘻道聲謝,挽起袖子來洗臉,因不見李慧英,便問福字她的下落。
福字搖搖頭,聲音低下來:“一夜未歸呢!半夜里,我不放心,出去找她,在門口看見夏先生,夏先生跟我說,不用找,沒有不了,讓我回來,我便就回來睡了,到現在還未見著她的人呢!”
花妮一跺腳,道:“這個夏昭毅!一個女孩子,一夜未歸,他竟然不讓管!看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這話音未落,卻只見李慧英一臉嬌羞的走進屋里來,笑坎坎的接言道:“你們說什么呢,什么不是好人?”
“我的大小姐呀,這一夜你可是去了哪里,再找不著人!若是再不回來,我可要去報官了!”福字忙把話接了去。
李慧英臉一紅,不答話,在梳妝臺前坐下,拿起梳子梳頭,嘴角卻留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福字拽著花妮走出屋,來到院子,方伸手往回一指,低聲道:“妮兒,我可是個過來人,我看李小姐那神情,有些不對呢。”
“啥不對?”花妮不解的問道。
福字正要回話,卻見文長卿蔫頭耷腦的走進來,衣衫不整,頭發都蓬亂著。
夏昭毅瞅了他一眼,顰起眉,微微搖了搖頭,徑直走進屋里去。
文長卿緊跟著他進去,把門關上了。
“我就說不對勁吧?”福字似乎在文長卿身上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一臉得意的神情對花妮說道。
花妮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牙癢癢,她也并不是個單純無知的小姑娘,也看出點什么來了,況且才剛還在文長卿身上聞到了李慧英身上才有的牡丹花粉的香氣!
她恨的牙癢癢,覺得喬智華是皮癢癢了,文長卿是宿在他那邊的,若不是他給機會,能讓李慧英摸上文長卿的炕去!
花妮順手操起墻邊的一把掃帚往外走,被正打開門走出來的夏昭毅叫住:“哪里去,趕緊吃過早飯,船帆已經升了,水手們都準備好了,就等咱們上船出發。”
“今兒有事不去。”花妮賭氣道。
“必須去!”夏昭毅沉沉回一聲。
花妮回頭看他一眼,見他一臉嚴肅,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放下掃帚,嘆口氣:“知道了,先做重要的事情嘛,其它的等回來再說。”
夏昭毅方才嗯一聲,徑往街上走去。文長卿從屋里跑出來,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嘶啞的聲音嚷道:”我的親親好大哥,帶上我罷,你若是不肯帶上我,我這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