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直走過這胡同,來到大車店,方才站住腳,大口吐著氣。
喬智華跟過來,笑話她:“誰讓你去自討沒趣的,明明知道她不會有好話說。”
“我就奇了怪了,陳七家的帶著孩子已經來鬧了有三天,每天準點來,她三天沒生意做,竟然還開心得起來,一步也不讓?這個婦人,是個狠角色,我還真是低估了她的能耐。”花妮道。
喬智華哈哈笑一聲:“她不過是強撐著罷了,難道一個回合就認輸?說起來我還真的怕她一個回合就認輸了呢!
她和二哥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回合就認了輸么!結果怎么樣,差點把老二整到牢里去!”
花妮聽他這話說的透徹,便瞧了他一眼,露出笑容來:“華哥,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讓人刮目相看吶。”
“我也不用別人刮目相看,只要你對我刮目相看就夠了。”喬智華得意的說道。
花妮啐他一口,往馬車上跑去。
喬智華付了店錢,兩人乘著馬車回村。
半路遇到陳七家的母子三個,叫他們一起上車。
陳七家的一連三天,每天都能得近一兩銀子,心便野了,一上車,顧不得瞧看這華麗的馬車,便問明兒什么時候去。
“要我說,得再早點兒去,我帶孩子們去的時候,看見好幾波吃飯的從里面出來,若是再早半個時辰,管叫他早上的生意也攬不著,不信不多吐幾個出來!”陳七家的掂著手里的銀子,得意的說道。
“嬸子,這三天也掙的差不多夠嫁妝錢了吧?再別跟孩子們掙那間老屋了,你總得給他們兄弟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喬智華趁機勸道。
陳七家的一翻白眼,哼道:“兒子都是我自己生養的,我豈有不心疼的,若是我不演這一處,你們也不會想辦法讓我去掙這個錢!要知道掙錢能這么容易,我家那口子又何必去送死呢!”
“娘,丟人現眼的錢還是少掙。”細民輕聲回了一句。
陳七家的一巴掌落到他頭上,破口大罵:“毛沒長全的小雜種!說什么混賬話!只要把錢掙了,有什么是丟人現眼的!
難道你爹大年三十晚上因為沒錢上吊這事就不丟人現眼了?要我說,沒錢養老婆孩子才是最丟人現眼的事兒!沒有比這個再丟人的!
我憑本事賺的錢,怎么就丟人現眼了?你說怎么就丟人現眼了……”
陳七家的手指頭一戳又一戳著小兒子的頭,大聲的罵著。
花妮忙伸手過去扯開她的胳膊,笑道:“嬸子,小孩子都是這樣,你只慢慢教他就是了,何苦打罵。
我當初跟你說這個事的時候,可沒讓你拉上兩個孩子。他們還小,留著臉皮是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