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華還是聽夏昭毅的話,三天后啟程去登州。
花妮去找夏昭毅理論,夏昭毅回她:“好男兒志在四方,他一個男人,總要出去歷練歷練,難不成一直留在這里當你的跟班不成!”
氣的花妮不知說什么好,他的話本來就是對的。
“那你也不能把他往那種危險的地方送啊!”花妮憋很久,憋出一句話來反駁。
夏昭毅回的很快:“比他當年只有幾歲的時候,一個人進深山老林打獵還危險?”
花妮無言以對了,不過再也不想看見他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死人臉,發誓再也不進東廂屋。
喬智華倒是對這一趟差事很有興致,興奮的要命,去鎮上買新的箭筒子買新靴子,有大殺四方的志向。
這讓花妮忽然想起一句話來:蛟龍終非池中物。
喬智華的骨子里流著驍勇的熱血,終是不甘心窩在這小村子里跟她一步一行的做買賣賺錢的。
臨行那天,花妮恨不得把家里存的所有的好東西都做出來給他。能吃的吃,能拿的拿,收拾了滿滿一包袱好吃的。
夏昭毅只瞪了那包袱兩眼,喬智華便非常知趣的撂下了,對花妮道:”不用拿,此去不遠,我帶幾個燒餅路上吃就行了。”
“拿著!”花妮眼瞪著夏昭毅,非把包袱塞給他。
喬智華終于還是不肯拿,不過騎了匹馬,走了。
花妮福字喬老爹等人,站在村口,直望到他不見蹤影,方轉回來。
花妮抱著包袱,恨不得砸到夏昭毅頭上去!
“老夏,除了在海上遇難那一回,你受過苦沒有?”花妮問他。
夏昭毅老實的搖頭回沒有。
他的話音未落,花妮的包袱已經砸到了他頭上去。
夏昭毅伸手接住拽了過去,自己提著,免得再被砸第二下,然后一臉鄭重的對花妮道:“這不能比,我跟小喬的出身不同,他若想出息,這些苦是必須要吃的。我也吃苦,不過我吃的苦跟他的不同,我吃的苦是心里的苦,完不是這種苦能比的。”
花妮的白眼翻到天上去,鼻子里哼哼著,嘴里不服氣的說三道四。
心中卻已經是服了。
夏昭毅說話雖然難聽,卻是事實。人家的出身,根本不需要吃這種苦頭,而喬智華一介村夫,要想出人頭地,不吃這樣的苦頭,是根本不現實的。
幾個人走回家,家門口跪著仨人!
陳婆子領著兒子媳婦,跪的端端正正,看見花妮走回來,開始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