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點了點頭,沒說實話,只說是他已經逃了出去,現在怕已經走出了縣界,官差應該追不上了。
鄭神醫方松了口氣,點頭道:“但愿他能平安脫險!難得的好人呀!只是這世間的不平事實在太多太多了,若是件件樁樁都要管,哪里管得過來!倒把自己繞進去,反而不劃算。”
說著,伸手指輕輕戳了戳花妮的額頭,責怪道:“你也是個惹事的精!像這等事,他一個大男人壓不住火氣,你在旁邊怎么不勸著點!”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外面的街門拍的山響,鄭神醫忙出去開門,來人卻是李慧英和福字。
福字被反縛著雙手,由李慧英和兩個家丁推掇著進了門。
鄭神醫見狀,忙上前對李慧英作了一揖,道:“李小姐,這是怎么話說的?這孩子犯了什么罪,為何要綁著她?”
李慧英回了他一禮,也不回他,只管讓家丁把人推進里屋來,見了正要下炕來的花妮,便是拍手道:“人我們平安給你帶回來了,原是怎么也不肯回來的,非要把牢底坐穿呢,縣官說她無罪,放她回來,她也不肯,非要官官開堂申案,還你和夏無生清白,才肯出來。
你說說不是個蠢人又是什么!也不得不這樣捆著她,把她送回來。”
花妮單腳跳著過去,給她松綁。
福字不肯,掙扎著嚷:“你讓他們把我送回牢里去,我不跟你這種小人一起住,從此以后我們絕交!再無姐妹情義!”
花妮被她一推掇,站立不住,跌倒在地,腦袋正磕到炕沿上,轟一聲響亮的很。
“行了,你就別鬧了,老實在家呆著吧。”花妮伸手摸著被撞的生疼的后腦勺,求她。
福字大白眼甩她,越發開罵:“我只當你是個好人!卻原來是我一直眼瞎!船是夏先生的,他人不在,你憑什么就作了主把船買了!不過是挨打坐牢,咱這是被冤枉的,自然有青天大老爺做主,給咱平反冤情!
怎么能為了自己那點子私情而忘了大義!你對不起夏先生,對不起這個家!若早知道你是這等小人,我寧肯當初一頭撞死,也強似跟你一起過這種不能夠光明正大做人的日子!”
花妮面色灰白,一言不發,摸著后腦勺,嚷一句疼死我了,雙眼往上一插,身子癱軟在地,暈死過去!
福字正罵的歡,李慧英抱拳在一旁看熱鬧,忽見花妮暈倒,福字一下子著了慌,嗵一聲跪倒在花妮身邊,哭喊著叫她。
李慧英招呼兩個家丁上前給她解了綁,這一回她倒不掙扎了,老實的讓家丁解了繩子,扶起花妮摟在懷里,哭著叫喊。
鄭神醫奔過來,摸了摸脈,說聲無妨,幫忙她一起把花妮弄到炕上躺下了,福字扒拉開花妮后腦勺子上的頭發一瞧,竟是撞出一個雞蛋大的包來,外皮還滲著血絲兒,便就哭開了跪著求鄭神醫救命。
鄭神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兩句,拿出銀針,在花妮手上和腳上不知哪個穴道下了針,針了一會子,只見花妮眼皮子活動了活動,張開眼。
“妮兒,是我錯了,再不罵你了,妮兒,我不對,不該罵你。”福字見她醒過來,拉起她的手,哭著認錯兒。
花妮卻一下子甩開她的手,翻身爬起來,我倚著墻坐下,一臉茫然,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