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環視下周圍,又問一句:“我這是在哪里?”
福字一聽她這話,哭的更兇,湊近來,雙手扳著她的臉,哭著問:“妮兒,我是福字呀,你好省看看,我是福字。”
花妮往后縮縮身子,推開她:“你胡說,我沒有姐姐,我只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對了,我娘呢?我娘讓我去海邊撈點小魚兒回來熬魚湯,若是沒魚湯喝,就沒有奶,怕養不活弟弟。”
鄭神醫面色凝重,也湊上前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妮兒,我是誰,還記得么?”
花妮點點頭:“鄭伯伯,你快領我回家罷,我娘等著小魚熬湯救弟弟的命呢。”
說罷,要下炕,嘴里又嚷嚷著找她的小魚。
福字哭著看向鄭神醫。
鄭神醫攤了攤手:“后腦勺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撞前頭一般撞不壞人,可若是撞了后頭,情形就不好說了。
這怕是一下了撞傻了,忘了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只記得她娘未死之前的情形了。”
李慧英聽聞,忙上前問道:“先生,那這種病癥能治好么?”
鄭神醫嘆氣,搖頭:“不好說,有的人過一陣子便就自行恢復了,有的人,便是一輩子就這樣了。況他爹不就傻了么?怕是家里有這樣的病根兒,若是如此,可就更難說了。”
“神醫救命呀!”福字哭著跪倒在鄭神醫面前。
李慧英一臉失望,撅了撅嘴,慢慢退出屋子,快步往門口走去,卻被正在院子里找小魚的花妮攔住。
”哪里來的小美人,不是我們村里的人唄?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小魚?”花妮上前揪住李慧英的衣袖,大聲道,唾沫噴了她一臉。
李慧英用力去扯她的手,好容易扯開,卻又被她一把薅住了頭發,往前使勁拽兩把,拽的她生疼,不得不低下頭雙手護著頭,呵斥她松手。
花妮卻不肯松手,嘴里叫罵道:“哪里來的小昌婦,怕不是仗著一張畫皮臉,偷東偷西來的,今兒不把偷我的小魚交出來,再不饒你,只抓花你的臉,把你丟到海里喂魚!”
鄭神醫忙走過來,伸手幫忙,要她松手,放開李慧英。
“伯伯,你這可就不對了,咱們可是一個村的人!就算我捉弄過你幾回,也只是小孩子,你倒要認真跟我一個苦命的小孩子計較嗎?在幫著外人打我這個小孩兒么!”花妮一副無賴口吻說道。
鄭神醫嘴里嘆口氣,手指不知點了花妮哪里穴道一下,花妮只覺得兩條胳膊一酸,雙手一點勁沒有,不自覺的耷拉下胳膊,松開了李慧英。
李慧英忙借機跑到街上去。
花妮要追,被鄭神醫一把揪住衣領,拎了回來,嘆道:“你嬸子說你從海里回來被海神附了身,我還不信。如今倒是信了,只怕這一跤跌的,把附身的神仙跌了出來,又恢復了本性。”</p>